“今天是7月4日早上七点零三分,欢迎收听每日早间广播,我是你们的朋友阿蕾……”
司机老王往后视镜看了眼,发现宋恒轩正拿着平板核对今天会议的相关信息,于是将广播关上,换了首舒缓的轻音乐,还调低了音量。
车离开了冷空气,外面像口蒸锅般闷热。
路上行驶的有些慢,宋恒轩一边看文件一边催促:“快一些。”
他早上要参加很重要的董事会议,需要提前去做准备。
按理说例会没什么大问题,不用这么重视,奈何宋家主营的房地产因为近几年政策收紧很不好过,眼看就在吃老本。往外拓展的生物制药,人工智能等领域确实赚钱,但是江纳最近对他们下手,让生意屡屡碰壁。
甚至有人查到了宋浔南跟宋家的关系,想卖宋浔南一个好,做了些小动作。事情原本不痛不痒,但是加起来就够让人难受。
宋恒轩眼底都是青黑色,显然这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一直连轴转。
本来董事会就对他们颇有微词,偏偏风口浪尖上宋溪那边又出事了,虽说他不是故意的也是个受害者,但是在全网声讨的档口让宋家的股票动荡了一阵。宋居伟因为这事第一次责怪宋溪,家里的气氛有些紧绷。
偏偏天不遂人愿,路上遇到了堵车。
司机老王嘀咕:“该不会又出车祸了吧?”
宋恒轩索性放下平板让自己休息会,问他:“之前出过车祸?”
“您不知道?”老王惊讶的问了声,又自知失言,在宋恒轩的目光中支支吾吾。
“怎么回事?”宋恒轩不满拧眉,他最讨厌有人吞吞吐吐话都数不清楚。
老王跟了宋恒轩这么多年,心底多多少少爷了解一些他的性子,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隐瞒:“宋浔南就是前几天出的车祸,医院把电话打到了宋宅。”
宋恒轩原本落在外面的目光瞬间看向老王:“我怎么不知道?”
宋浔南出事了?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老王咽了口唾沫:“当时您不在,电话是家里新招来的佣人接通的。”
“辞了,”宋恒轩手紧紧抓住前排座椅,声音带上不稳,“他……怎么样?”
老王:“这我不太清楚,管家应该知道。”
宋恒轩立马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孙叔前不久去体检,查出身体有问题,已经辞职回老家了。这个管家是新上任的。在确定宋浔南只是脑震荡后,他肉眼可见的脸上乌云散开。
老王没想到宋恒轩竟然还会关心宋浔南:“那您今天去看看吗?”
此时秘书打了个电话过来,宋恒轩听了几声后挂断,握着手机沉默半晌,说:“我还有事,先不去了,到时候会安排秘书去探望。”
老王毫不意外听到了这个答案,毕竟之前每次宋恒轩也都是让秘书代劳,他总是很忙。
就是他刚才见宋先生那么生气,以为对方会很在意宋浔南。老王想,要是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出车祸了,自己只派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秘书去,对方得闹着跟他离婚。
有钱人的行为方式嘛,他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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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管家没想到宋恒轩竟然会打电话问自己宋浔南事情,他之前听了不少传闻,心里判定宋浔南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宋家供他吃供他喝,有哪点对不起他?结果他不但不感恩,竟然还对宋居伟不敬,狠狠耍了大家一通,让宋家被耻笑。
可是刚才宋恒轩的那通电话,可是冲着他兴师问罪的。
管家心里拿不定主意,他咬咬牙做了个冒险的决定,给二少宋煜清打了个电话。
万一宋煜清对宋浔南的态度也不清不楚呢?他知情不报在大少眼中或许还有转机,要是二少知道了,就不知会怎么搓磨人了。
他不知道的是,宋恒轩已经将他辞了,就差走流程。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宋煜清在封闭式剧组拍戏,又是深山老林,信号难免不好。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电话是宋煜清的经纪人赵钱接通的,他正摇着扇子打蚊子,山里蚊子个个大,咬得人满身红包。
他听了几句,皱眉说:“好,知道了,麻烦管家。”
挂断后赵钱嗤了声,也不知道这管家怎么想的,宋家那个弃子关宋煜清什么事?废得着这劲还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等宋煜清下戏的时候,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宋煜清听。
古装戏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宋煜清边上有人给他递冰镇酸梅汤,有拿小电风扇呜呜呜吹的,后面还有个支遮阳伞的。
他垂着眼皮听赵钱说了半天,蓦地笑了下:“你说他是不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