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慈也不再问,只道:“外祖和母亲那边我暂时安抚住了,二老尚未起疑,你不必担心。”
“恩,多谢。”叶辞柏这才开口。
墨慈摇摇头,还要说什么之时,外头下人报热水送来了。
“先沐浴吧,我让帮你。”
“别。”叶辞柏拉住她,“你帮我吧。”
如果是以前,墨慈定然会娇嗔一句不正经,可现在,她看得出,这个帮,是很正经的帮。
点点头,“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裳。”
耳房里,墨慈帮着叶辞柏把外衣褪去。
让他进了木桶。
“你要是难受,就跟我说说,自己憋着也不是个事。”墨慈一边为叶辞柏搓背,一边柔声引导。
叶辞柏闭了闭眼睛,拉过她的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也并非不说,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知从何说起那便不说了。”
叶辞柏摇摇头,“接下来的时候,还需要你打掩护,这件事你总归会知道的。”随即,便将叶朝歌中毒一事讲了一遍。
墨慈听完后,眼睛立马红了。
“尽人事,听,听天命?”
叶辞柏颔首,“这就是如今的情况,承曦同我说过,两日后他们便会为歌儿化去能为她压制七毒的白凝散,到时候她一定会很痛苦,我……”
“我明白,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到时候我会代替你在里面帮忙。”
叶辞柏点点头,“多谢。”
“你很难受吧?”
叶辞柏长出了一口气,“已经麻木了。”
该难受的,路上都已经难受过了,现在,他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
墨慈心中一痛,伸手抱住他的头,仰头吸了吸鼻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辞柏把头枕在墨慈的身上,眼泪自眼眶中滑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谁又知道,只是未到伤心处呢?
这段时日,不只是卫韫的精神紧绷,叶辞柏的又何尝不是呢。
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亲兄妹,也该避嫌,每次叶朝歌发作的时候,他都无法在场,只会在事后见到,但也每次见到的都是已经睡着了的叶朝歌。
都说是眼不见心不烦,但真的是这样吗?
越是看不到,越是牵挂,说的就是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心一直是提着的,紧张感一点也不亚于卫韫的。
回到上京,按理说本该是松一口气,可是,还有外祖和母亲。
母亲倒是容易瞒过去,但外祖不一样,外祖有着很敏锐的观察力,只要露出一点点的反常,他老人家就会闻到味道。
所以,他只能小心了再小心,唯恐露出破绽让外祖知道。
说实话,他想不明白,为何没咩会如此坚持的瞒着外祖和母亲。
他知道她是为了他们好,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是,她现在……还有心思去考虑别人吗?
有太多太多积压在心头,叶辞柏有时候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只有在墨慈面前,他才敢稍稍松口气。
只是这口气松开后,就是无边的无力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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