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试放榜之日,草民遍览榜单,竟无名姓。初时,草民以为自身才学疏浅,尚欠火候,虽失落而未敢有疑。后于偶然间,闻听市井传言,道是此次科举有人暗中使诈,以权谋私,将他人之名替换上榜。草民初闻未信,只觉此乃无稽之谈,岂料后续所见所闻,令草民不得不疑。
草民多方探查,历经艰辛,终得蛛丝马迹。似有一富家子弟上官仪,不学无术,然其家族财势滔天,妄图以贿赂考官、买通关节之卑劣手段,使其子代草民之名入榜。草民闻之,如遭雷击,悲愤填膺。
想我朝以科举取士,本为选拔贤才,公正清明之途。圣上宵衣旰食,欲致天下于大治,而此等奸佞之徒,竟敢公然践踏国法,亵渎圣意,坏我朝抡才大典,使草民十年寒窗之苦付诸东流,更将无数贤才之进身之路阻塞。
草民一介书生,无权无势,面对此等冤屈,申诉无门。唯望钦差大人秉持公正,彻查此案。若草民所言属实,祈请大人严惩舞弊之人,还草民及天下士子一个公道。使国法昭彰,圣恩得布,科举之途重归清正。
草民泣血顿首,翘首以盼公主明察。
“简直荒唐!”
韩霜锦直接把信拍在了桌上,若真的如同裴子轩所说,有人顶替了他的科举之名,让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的话,那简直是恶心至极!
“上官家…”
唐清璃已经冷静了下来,按理来说,苏家虽然看不起裴子轩这个女婿,但是毕竟是自己在其中做媒,必定不会在他的科举之路上使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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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已经成为了自己家中的女婿,若是能够榜上有名的话,必定对苏家也是有所助力。
这上官仪或许不是裴子轩查出来的,而是苏家暗地里帮助他搜集到的消息,毕竟苏家还是有几分人脉的,查这个不算太难。
只不过上官家应当是比苏家厉害不少,所以苏家才不敢把这件事情闹太大,而是想到了自己,让裴子轩给自己送了这么一封信。
目的也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想要让她为裴子轩出出力,惩治这个上官仪。
“上官家与苏家都在京中,这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事。”
韩霜锦也对这个上官家有印象,苏家她是没有什么印象,因为苏家的官越做越小,如今苏瑾年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一个八品的小官。
只不过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上给他们留下了不少东西,故而他们才一直在这京中排得上名号。
苏父只有苏瑾年一个女儿,所以才会一直阻拦苏瑾年和裴子轩来往,但他就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要给唐清璃一个面子,这才允诺了两人的亲事。
而且裴子轩也不是个差劲的,他是真的有才华,而且把苏瑾年放在心尖上疼爱着。
出于这份拳拳爱女之心,唐清璃与韩霜锦都觉得苏家应该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那就是上官家了。
上官仪…
唐清璃思考了一下,如今京中比较能够排的上号的上官家倒是有这么一个。
如今朝中新任的吏部侍郎有这么一位姓上官的,而且他的父亲曾经还是退下来的内阁元老之一,不属于唐明雩也不属于唐明琅。
在朝中是中立的那一派。
想到这里,唐清璃便不自觉思考了一下,按理来说今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南安帝特别重视今年的科举,安排的主考官乃是大名鼎鼎的大儒赵文才。
“赵大人不会出事了吧?”
今年的科举,韩霜锦自然也是有关注的,毕竟望月楼每日都会过来不少读书人探讨今年的科考题目,自然也会谈到赵文才。
赵文才乃是内阁成员之一,为官清正廉洁,公正廉明,曾为南安帝的师父,是这南朝数一数二的大儒。
“应当不会。”
唐清璃摇了摇头,说:“科举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个时候若是赵大人出事,岂不是更加证明科举有猫腻?背后之人应当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也是。”
韩霜锦点了点头,接着说:“此事你准备如何?”
“信上的上官家不确定究竟是否那位,若是真的,这其中应当牵扯了不少人。”
唐清璃思索了一下,接着说:“毕竟科举舞弊不是小事,他要打点的话应当是上下都打点过的,若是上下不打点清楚,那么很容易出事。”
“陛下那边很快也会知道的。”
韩霜锦摸了摸匣子,温声说:“裴子轩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裴子轩的,这件事,他是故意的。”
“故意让黑衣人在公主府门口停留,故意让人知道我收到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