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孟染察觉歧义,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一个很在意仪式感的人,下次见面,你把订婚戒指给我戴上,补上最后一个环节就行。”
周屿安:“我明白,但……”
周屿安深知自己并没有那么正直。
他也有想要得到的东西。
但在这条独自行走的道路上,孟染一定是他收到的最意外,也最无法抗拒的礼物。
“但我不想将就,也不想委屈你。”周屿安说:“等我忙过这段时间,我们重新举行订婚礼。”
“……”
“我还要忙,你早睡,晚安。”
“晚安。”
挂掉通话,孟染看着眼前的江水出了会神,那几分钟里她脑子好像是混乱的,但细细去辨,却又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就那样兀自站在岸边吹了会风,她转身打车回家。
冲完澡躺在床上,漆黑的夜让孟染的思绪彻底安静下来。
在孟染的预想里,今天就算不会多特别,多难忘,但也应该会是很顺利的一天。
但现实却恰恰相反。
不仅订婚被中止。
还莫名重遇了那个男人。
他的眼神总在眼前浮现,时而平静清澈,时而又充满压迫感地袭来,挥之不去,绵绵延延,缠住孟染每根神经。
那一晚,孟染睡得不太安稳。
那天之后,孟染也一连好几天没见到周屿安。
傅琰的事似乎很棘手,周屿安又开始忙得不见人影,孟染有时给他发消息,到深夜才收到回复。
她也很自觉不去打扰,画室的课结束后,就会去医院陪关绍远。
虽然总是一个人,孟染却时常觉得,好像有人在陪着她。
有时是正在上课的课间,有时是医院,甚至去小区楼下的米线店吃东西……孟染总会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但每次当她转身或回头,又什么都看不到。
孟染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是最近睡得不好,总做一些奇怪的梦导致的精神恍惚。
不过幸好的是,傅修承没有再出现过。
这也让孟染的心境从那晚的跌宕起伏中逐渐平息,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
周五下午,周屿安来接孟染,说是晚上一起参加傅家年底的家宴。
孟染如今是周屿安的女朋友,周屿安又是沈榕的干儿子,沾亲带故的,也算是和傅家有了关系。
只是孟染还不太习惯走进这样的豪门家庭中。
去的路上她特地挑了礼物,顺道问周屿安,“傅琰的事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周屿安一直在为傅琰奔波。
傅家即便有数不清的财富,在法律面前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