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召棠回家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会儿刚刚从外面应酬回来。
桌上摆了不少别人送的贺仪,林妻正在盘点收拾。
朝中给了三个月的假,赴任的县离着家也不远,不急着出发。这些天就是忙着应对各方来拜访、结交的人。
林召棠已经授了官,这次回来后前来恭贺、宴请、巴结的人自然又不是当初中举时可比。
知道不能将所有贺仪都一概推拒,林召棠捡着不那么贵重的收了一些。
林召棠看着娘子收拾,习惯性的就要伸手帮忙,却又被自家娘子制止。
“你会收拾什么,你歇着吧。”
被制止了,林召棠便没坚持帮着收拾,只是坐在一边笑着看娘子忙活。
林妻这些天很开心,看自家官人越发顺眼了。
自家官人不光中了榜、授了官,还回来了。
不光回来了,给他带的盘缠还有剩,再加上朝中的赏赐,各路贺仪,家里日子一下宽裕起来,她这回真的不用再去卖油了,腰杆儿也直了。
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官太太了。
“收这些真的没问题吗?这会不会被当成贪官?”林妻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这些都是贺仪而已,太贵重的我都没收。”
“这还不算贵重啊?”
林召棠微微笑着,温和道:“没事,不算,你收着就好。”
丰乐村
芸娘种下的草药已经长起来了,陈二原本的河滩地依然是种了一半番薯一半麦子。
趁着上午不太热,陈二正在地里给番薯翻秧子。
“陈二哥,翻秧子呢?”
“诶,这会儿凉快赶紧翻翻。”陈二一边说着,手上的活不停:“柱子你这是干嘛去?”
这个时候麦子地应该没什么活。
“哦,我到地里看看。”柱子说着去地里看看,却站在陈二地头没走,低着头看陈二家的番薯地:“你这番薯长得不错啊。”
陈二忙着翻秧子,憨笑了两声没再搭理他。
柱子研究了一会儿见陈二没空搭理他,又开口道:“你那侵河钱交了吗?”
陈二诧异抬头:“什么侵河钱?”
“里长没找你吗?县里发了告示,河滩地都得交侵河钱啊,一亩地二两。”柱子肉疼的伸着两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