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何从陈二家出来就回家去,一到家门口就见大门敞开,里面传来说话声。
“秦大娘,你就让我们见见秦大人吧……”
“……不行也没事,我们就是想恭贺一下秦大人。”
秦母的声音传来:“阿问真的一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秦云何听着里面的对话就有些为难,但到底也不能不回家,于是只得迈步进了家门。
家里几个人还在跟秦母念叨着,秦母已经看见儿子从外面走进来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几个人看到秦母表情纷纷回头,一见秦云何顿时一脸惊喜。
“秦大人回来啦,恭喜您啊——”
说着几个人就纷纷鞠躬作揖,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较之中举时更甚。
秦云何连忙还礼:“多谢诸位,同喜同喜。”
柱子跟秦云何年岁相仿,也还算熟悉,先开口问:“秦大人,您可是封了官了?”
“是,我已经受封许宁府推官。”
几个人疑惑的你看我我看你,显然也都不知道推官是干什么的。但是听说是许宁府的官,想必都是大官。
“府城的推官啊,府城的大人啊,秦大人真厉害。”
“是啊是啊……”
秦云何也知道村里人大多应该是没听过推官,也没解释,只是道:“大家别在院子里站着了,上屋里坐吧。”
“不了不了,”几个人连连摆手,最后还是柱子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道:“秦大人,我们想将地挂到您名下行不行啊?”
没等秦云何开口,秦母赶紧道:“不是说了吗,之前问过了,现在不给挂了。县太爷说了,要等到侵河钱收齐才允许田地典卖交割。”
柱子等人又恳求:“那秦大人,你能不能帮我们跟县太爷求求情,免了我们的侵河钱啊。”
秦云何着实为难:“各位,我并不认识现任太爷啊……”
“就算不认识,您也是府城的大官,您就开开金口帮我们说说吧……”
秦云何不知道怎么给大家解释,他这个推官并不比县太爷大,更是管不到县太爷这里。
县太爷愿意将挂在他名下的河滩地免了侵河钱,想必也是觉着将来同朝为官,能交善就不要交恶。
真要以此就开口让他将大家的侵河钱都免了,那他就有些不识好歹了。
几个人立马挤出一脸苦巴巴的可怜相:“地我们不种了,买地的钱我们也认了,可是实在再拿不出这侵河钱啊。我们一共才种了不到两年啊,连当初买地的钱都还没赚回来……”
“是啊秦大人,您帮帮我们吧。”
“大叔,实在不是我不想帮,且不说我不过是个推官,就是知府大人也不能太过干预下县的事务啊。”
虽然知道大家很可能不信,也听不懂这些,但是秦云何还是不得不解释。
这边几个人还没安抚完,门外又有村民进来。
那些村民显然也是来求秦云何的,一见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往下跪,在后面喊着:“秦大老爷,你就帮帮我们吧……”
“帮帮我们吧……”
前面的人一看后来的跪下也纷纷跪下跟着求。
这些人都是村里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或者幼年的玩伴,如今这样跪在面前,秦云何心中五味杂陈。
“大家快起来,乡里乡亲的,但凡能帮我怎么会推辞呢。”
秦云何一边拉近前的人一边安抚劝慰,费了好大力气,出了一身汗,最后勉强答应帮大家想想办法,才终于将大家劝走。
“唉——”
秦云何虽然知道这事最好是不要管,可是毕竟乡里乡亲,若是一点都不试试,他也觉着过意不去。
秦母倒是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