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核验完了,李敞瞄一眼刘青:“刘典史,请吧。”
“李师爷请。”
李敞对手下几个人道:“你俩留下,看看内外衙可都收拾妥当了,柱子随我回去。”
柱子几人拱手领命:“是。”
刘典史等人赶忙拦着:“不敢不敢,怎敢劳烦。衙中内外自有使役收拾打理,保证推官大人来了就能住得舒服。”
好歹新上官将来赴任,其实衙里几个典史还是吩咐人收拾了一下前后衙的。
只是之前觉着不过是个新科的进士,又年轻,什么都不懂。
初来乍到,到任后全要仰赖各房典史和班头,想必十分好拿捏,就算有不满应该也不敢吭声。
所以虽然让人收拾了,但也并没有很用心。
结果没想到新上官人还没到,谱已摆足。
师爷、手下都备了,做事也是有条有理,看着不像初出茅庐啊。
若是让他抓到错处,典史他是不能随便换掉,可其他干事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如今衙中上下一体,要是大换血,那可受不了。
就算是典史,若是新上官瞧不顺眼有意刁难那也不好办啊。
“几位舟车劳顿不如先回官驿休息,明日……”
李敞手下很是利落:“多谢典史大人体恤,我们就是干这个的,怕什么劳碌。”
转而又对李敞施礼:“三爷放心,包在我们身上。”
刘典史无奈,只得招呼旁边一个使役:“你,小尤,你带几位上差到衙门各处瞧瞧,有什么没顾到的地方都好好收拾一下,莫要让二位上差动手。”
“是。”
那使役叫苦不迭,怎么摊上这么个差事。
虽然秦云何只说让礼房典史过去见他,但其他典史、班头、衙役也不能真的就当不知道这事。
所以,交代好了这边的事,各房典史、班头、衙役也已聚齐,众人一起出了厅衙,或上轿或步行,一行人浩浩荡荡随李敞回了官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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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何在官驿中等着李敞等人回来复命,不足一个时辰,房门就被叩响。
“大人,我等回来复命了。”
秦云何赶紧开门。
门一开没等秦云何开口,刘典史等人齐齐躬身施礼:“下官拜见推官大人。”
官驿客房外本也不大,衙役们都进不来,就几个典史和班头就已将门口挤满。
秦云何倒没想到此时就令众下属都来拜见,赶紧道:“各位同僚不必拘礼,先……”
秦云何犹豫着,客房肯定坐不下这么多人,又不好在大堂跟下属们说话。
李敞自然也看出来了,道:“大人,客房狭小,不如今日先让其他典史大人回去,改日您再训话。今天先跟礼房刘典史商议祭祀事宜。”
李敞暗暗使个眼色:正好也晾一晾这些人。
虽然略有些失礼,但秦云何也知道目前也只好这样,于是道:
“也好,官驿狭小也不便说话。礼房典史留下,其他同僚暂请回程,待本官到任再与诸位详聊。”
一群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再次施礼告退了。
刘典史跟随秦云何进入客房。
“不知这位典史如何称呼?”
“大人,在下是礼房典史刘青。”
“嗯,刘典史不必拘礼,请坐吧。”秦云何也坐下:“如今本官已到官驿,文书应该也已经核准了。后续祭祀事宜还要麻烦刘典史了。”
刘典史看着新任上官,心想确实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