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李四回来扶余县也两三天了,自回来就四处打听金标和闫桂香的情况。
倒是也有一些收获。
“。…。。我跟你说这金家风水不好。这么大的产业,娶了几个妻子,要么病死,要么上吊自尽。到如今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人丁不旺就算了,这一个,又跟人通奸私奔,啧啧……”
……
“不知道是不是鬼魂缠身,金员外这婆娘那两年天天生病。什么都吃不下。金员外为了让她吃的顺口,到处找清淡落胃的吃食,县里人都知道。”
“说真的,金员外对他这个老婆是真不错。你不知道,连给他这老婆请的郎中都是城里有名的陈郎中。陈郎中上门看病,看好看不好,至少先收半两银子出诊费,城里出了名的贵……”
……
张三李四自然没说自己是在为厅衙办差。
都是装作对这县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通奸案感兴趣,以闲聊的姿态顺便打听的。
这会儿张三正跟一个卖肉的相熟闲聊。
那人神神秘秘道:“……什么风水什么闹鬼,我看这些大户人家要命得很,还不定怎么死的呢。就我邻居家的丫头卖到金家使唤,好端端的突然就暴毙了,以前康健的很……”
说着那人更压低声音,使个眼神儿:“说是暴毙,谁知道怎么死的?”
人得多倒霉才能连死三个老婆?
小丫鬟也暴毙?……
想到闫氏击鼓哭喊金标要杀她,张三也开始觉着这金标有些可疑了。
病死的先不说,第三个老婆就因为没了孩子就自尽?年纪轻轻不能再要吗?
张三回神做好奇状道:“那丫头爹娘没要个说法?”
“嗨,能要什么说法。丫头都卖给金家了,金家也还算地道,人没了还赔了银子。一个丫头而已,爹娘也没多当回事。”
“不过我听帮忙收殓的人说,那丫头脸色……很不对劲……”
张三李四互相看了一眼。
“怎么?不是丫头爹娘给收殓的吗?”
“爹娘嫌晦气,就给了一个办白事的街坊半吊钱,托他给收殓的。都没去看一眼。”
这边跟卖肉的相熟散了酒,张三李四心里也有了些头绪。
两个人知道卖肉的说的那个帮忙收殓的白事铺老板,于是打算去打听一番。
“你们打听这个干什么?”白事铺老板一脸警惕的看着张三李四。
虽然不算认识,但是白事铺老板也知道张三李四,两个人是大户人家的帮闲。
不是什么太正经的人。
张三心里都明白,从袖子里摸出块碎银子塞白事铺老板手里,低声道:“嗨,我们也是上命所差。那些老爷们说不准对什么感兴趣。他们想知道这事,那我们就得打听。您多帮帮忙。”
手里拿了钱,白事铺老板脸色也好了很多。自然也明白这些帮闲本来也就是打听这些的。
“都多久的事了。那丫头也是可怜,被爹娘买了,又死在外面。到了爹娘都没去看一眼。”
说起来,白事铺老板还是满脸同情:“我当时收殓的时候确实看着那丫头脸色不对。但是到底是病死还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是仵作,我也不敢说。”
“那丫头埋哪了呢?”
那白事铺老板皱皱眉:“埋城外乱葬岗了。
不是我不想找个好地方,她这种爹娘不肯管的,也没地方埋。我看她可怜,找了个坟少点安静点的地方埋的。”
“老板真是菩萨心肠,肯定有好报。那坟上有什么记号没有?”
那老板听他问这么细眼神又有些警惕。
但是不知是不是想到自己收了银子,沉默了一下终于道:“我从旁边找了块废弃的板子插上,又拿石块随便划了个名字。”
“那丫头叫什么?”
“叫仇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