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杀的,卖闺女的,子虚乌有的事自然是查不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怎么会传出这么离谱的流言,关键还查不出是怎么传出来的。
魏成济来回踱步:“就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这闲话还能凭空冒出来?”
典史擦擦额头的汗:“真就跟凭空冒出来的似的,你要问那些愚民从哪里听来的,都说是街头、茶馆儿听来的。谁也说不上来具体什么人传的。”
魏成济眉头皱得能挤死苍蝇:“你吩咐徐力……算了,叫徐力来,我亲自交代他。”
很快徐班头被喊来,魏成济吩咐道:“巡按御史眼看就快到了,你让你手下人这些日子上点心。街上有什么动向多注意着点,再有无知愚民乱传闲话……”
说到这儿,魏成济又顿住。
不好办。
即便族叔已经打好招呼,这时候若是因为传闲话乱抓人惹了民怨,再让巡按抓个正着也不好办。
“让你手下帮闲想办法摁一摁底下流言。低调点,别惹出什么乱子。最近出去办差、拘提人犯也客气点。”
徐力也知道轻重,赶紧道:“是。”
“还有,那个流言的源头还是得查,仔细查。我不信这闲话还能凭空冒出来。”
徐力顿了一下才道:“是。小人回去就着人问问各自手下帮闲,看看闲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魏成济捻捻胡子:“还有,让刘撇子把张三李四带来,就说本县要问话。”
这个时候张三李四出事,撇得倒干净,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很快刘撇子带着张三李四来了,进来就嚷嚷。
“大人英明替草民做主。”
刘撇子长得五大三粗的,一开口声如洪钟,震得魏成济耳朵嗡嗡的。
再看张三李四,面有菜色,还有点淤青,显然让人揍过,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
魏成济扫一眼两个人绑着的手,道:“刘撇子,你不知道不允许私自拘押人犯吗?”
张三李四嘴角抽了抽,他们怎么就成人犯了。
“大人冤枉啊,我们不过是喝多了说了几句混账话而已,求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那刘撇子却是不依不饶。
“大人英明,这俩人调戏我娘子,不然我也不会绑他们。实在是这俩人滑不溜手,若不绑了,怕是早跑了,哪里还能找到人。这些日子就等着大人亲裁了。”
张三跪地上不屑道:“那也不是你娘子啊,不过是个姘头。何况我们不过是说了几句醉话。你仗着跟衙门班头有几分交情就不依不饶的关了我们。”
李四也道:“大人给我们做主。这刘撇子不过是跟我们有些旧冤借题发挥,我兄弟连手都没碰他那姘头一下。”
魏成济这下有点明白了。
怪不得刘撇子敢将人关这么久,原来是跟徐力他们有交情。
也确实是,这些衙役都跟街面上的混子们关系不赖。
这事确实不算大事,也没道理由着刘撇子关着张三李四。
只是,
他实在看这俩人不顺眼,而且这个时候放了他俩又不知道他们会搞出什么事情。
魏成济又捏捏胡子,装模作样道:“本县最近事多无暇处理这些事。刘撇子,你先将两人带回去。等本官忙完了自会再传你们过来。记得不准动私刑,否则本官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