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焦遽然变色,刘撇子等人状似茫然无措。
“大人,我们,我们……能走了吗?”
付焦再没了好心情,看都没看他们只是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堂上只剩了付焦和扶余县的官员。
众人如芒在背,战战兢兢。
他们哪里知道会突然有这个变故啊。
“魏成济你好大的胆子!”
付焦气得额角直跳。
原本这个事情只要算作魏成济误解了上令报上去就行。
就算大家知道魏成济根本不是误解,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当不会追究。
就算有人要追究,不足五百两也不会太严重。
而现在成了两千多两。
这两千多两,若算他贪污,都够绞死了。
若他之前早说了,虽然问题也很严重,但是付焦还不会这么生气。
可他竟敢在这个时候还瞒着他。
本来这个差事他就是冒着很大风险答应了魏成济的族叔。他是巡按御史,若是被发现徇私舞弊是要罪加三等的!
结果没想到!
魏成济竟然还敢瞒着他昧下这些银子!
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银子!
若是他真的按正常侵河钱数额报上去。不出事则罢,一旦出事,他自己就是渎职、徇私!
罪加三等都不是革职那么简单了。
“我本以为你只是华而不实昏聩无能,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死活!”
付焦怒气上涌,气急之下口不择言,然而最终还是险险压下了后面的话。
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是有些话确实不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付焦甩袖往后堂走,显然是要单独质询魏成济。
魏成济汗出如浆,紧跟着付焦往后堂走。
经过典史的时候,魏成济心中疑窦顿起:这个典史有问题!
若不是他将张全的状子递上来,何至于有后来这一出?
定然是他故意的!
魏成济想到这里,顿时下定了决心。
到了后堂书房,付焦已经自己坐到了书案后的主座。
“你私收侵河钱还情有可原,就算你略微高点也能理解。你竟然耗羡比实际侵河银还高出这么多,还打算瞒着我就这么报上去。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两千两,我若报上去,一旦被查出会怎样你不知道吗?!”
魏成济不敢坐,只是匆匆走到书案边急急辩解:“大人息怒,大人听我解释。这个事情真的不是有意瞒大人,实在是当时大人也正问罪下官,我心中害怕一时糊涂没敢讲真话。
本来我也是打算今天过后挑个合适的时候跟大人讲一讲的。
至于侵河钱的数目,我也是事出无奈啊。
那前任知县留了近万两的窟窿,我多方筹措都还没有补上。正好出了这么个事,我想着这河滩地反正他也没有上报,不如就借机多收些,补上了这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