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觉着二百文一个月挺划算的,等到那处官舍去看了一下,实在是破旧。也不知道是官楼处的所有官舍都那么破,还是正赶上这么一处破旧的。”
柱子等秦云何散衙后跟他回禀白天的事:“这还是使了些银子才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银子给少了。”
秦云何跟柱子都是出身农家,对住处本是没有太过讲究的。但是连柱子都觉着破旧,秦云何想不出能有多破。
“有多破旧?”
柱子犹豫了下,道:“我看那样……下雨天没准还得漏雨……”
秦云何也没想到能破成这样,他家那房住那么多年也没漏过雨。
“明天先带我去那处官舍瞧瞧吧。”
第二天休沐,柱子驾着马车就带着秦云何去了官舍。
柱子只说官舍破旧,却没提那房间量也略小,完全没法跟以前厅衙的内衙比。这也就算了,门窗也十分破旧。柱子说漏雨,秦云何只以为是屋顶漏雨,谁知道是连门窗都有漏雨的风险。
柱子看秦云何也有些沉默,于是道:“大人,你看……要不小人去都察院那处官舍看看,试试能否劝那位大人搬离……”
秦云何道:“不可。怎么说也是同僚前辈,为朝效力半生,如今又是身体不适才不得不滞留。现在去请人离开,实在太失礼了。”
再看一眼那官舍,秦云何道:“就这里吧。”
租住民居的话,贵倒在其次,主要没有官舍上下值方便。
天气太热,那跟着来的小吏不耐烦的呼呼扇着扇子,见秦云何终于定下来了,道:“行,那小人这就回去帮大人登记一下。”
马车停在巷外路边,秦云何跟柱子出了那处官舍便往外走。
出了巷子不远,正有一顶凉轿过来,停到了对面对街的一处官舍外。那个小吏顿时眼中蓄满热情,殷勤的跑过去。
“主事,您回来啦。我们司务正说要找您报核上个月的账,您看明日可方便……”
秦云何无意听他们谈话,就侧过身去看这街上其他的官舍。
“。…。。小人带这位大人来看官舍……”
听见提到自己秦云何才转身看过去,见那人也正看过来,于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职务,也无意过去套近乎。
谁知那人却似乎有点感兴趣的又多看了他一眼。
秦云何本来眼神都转开了,感觉到那人眼神又不解的转回来。
谁知那人突然略有些犹豫的开口:“云何?”
秦云何一怔,这才皱着眉仔细瞧那人。
那人长得白胖富态,蓄了短须,细看眉眼似乎有几分眼熟但终归没想起是谁。
但是对方能叫出他的名字,想必是往日认识的。
秦云何略带歉意的拱手施礼:“正是在下。实在失礼,一时竟认不出是哪位故人……”
那人呵呵一笑走了过来:“云何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冯宝出啊。”
秦云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冯宝出变化实在太大,他是怎么也想不出这会是他。
秦云何表情有些不自然:“原来是。。。冯兄。”
冯宝出倒是不以为意:“云何来借官舍?不知借的哪处?”
一边跟着的小吏殷勤的回道:“主事,秦大人是借在这巷子最里头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