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两个人就一起坐到了琴房里。
白子因往琴凳左侧挪了挪:“我们一定要这样坐着吗?”
沈文玉不解:“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不太方便。
白子因看着几乎快要叠在沈文玉大腿上的自己,一股热流蔓延全身,忧愁地希望自己能争点气。
“你做雕塑,我唱歌。”白子因试图讲道理,“我们没有什么必须在一张凳子上的必要吧。”
“当然有了。艺术是需要灵感的,不挨着小白,我怎么听歌,不听歌就没有灵感。”
沈文玉故作可怜地看了一眼白子因:“小白说好了要帮我,不会临时反悔吧?”
白发美人歪头杀,我见犹怜,无人能够拒绝。白子因捏了捏眉心。
好吧。
听就听吧,反正他唱歌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白子因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的乐谱之上。
沉睡的记忆从脑中浮现。其实,唱歌是他最大的业余爱好,那种最原始的表达情绪的方式,最狂放且充满野性的发泄……尽在一首歌中。
目光放到第一小节,数字简谱被视网膜捕获,在神经元的传递之中凝练成最简练的指令,再转化成最直白的冲动,化作高山上的流水,从丹田沉出一口气,直直涌上咽喉——
浑厚的音节破浪而出。
翻涌,像是喝醉了的水手拿着酒瓶与霸王龙械斗;澎湃,如同盘古开天辟地,一斧头劈飞了月球;像是有个仇恨社会的疯子拉响油锯代替挠黑板的指甲,一万个人齐齐拉桌子,将地板磨了个对穿——
然后重归寂静。
白子因收了声,深呼吸,缓慢地睁开眼睛。
“怎么样?”他看向沈文玉,“我不怎么唱歌,但是我家人说过我唱的还不错。”
沈文玉:“……”
他的表情由怀疑转向凝重,又转向交织着诧异的一片空白,最终,十分违心地鼓了鼓掌:“嗯……很有风格,很有力量,而且很,很有独特的……”
沈文玉一时卡了壳,白子因却已然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哈哈,很有风格是吧。”
他谦逊道:“大家都这么说。”
沈文玉斟酌地点了点头:“嗯。”
忽然间,琴房的门响了三声。
白子因道:“进来吧!”
徐云打开门:“大佬,原来你在这里。”
他大剌剌地用手扇了扇风:“妈呀,刚刚你听到了吗,不知道是什么鬼动静,我还以为是你们琴房的声音呢……对了大佬,我来是想问问,昨天那条短信是你给我发的吗……嗯?”
不知为何,徐云忽然感到面前的两束目光如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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