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维持着高冷之态,道“无事,只是恰巧路过,见府里亮着灯,还以为是他回来了。”
说完,便调转马头,离开了。
桑行莫名其妙,思来想去,总有些不放心,这阵子他总在外头奔波,明棠又去了北镇抚当差,少主独自在国子学读书,身边连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万一出点什么事越想越不安,索性唤来一名办事周到的仆从吩咐“你快骑马跟去谢府瞧瞧,少主在不在。”
谢琅回府,直接把马交给孟祥,到了东跨院一看,屋里竟然真的罕见
亮着灯。
他一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挥退众人,推开门,大步走进屋里一看,卫瑾瑜已经沐浴过,正坐在帐中,握着本书在看。
听到脚步声,也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低头继续看书了。
谢琅背手走过去,往床前一杵,成功把光遮住,眉目沉沉,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儿,问“为何说都不说一声,便提前回来”
卫瑾瑜淡淡道“吃完了,自然该回来。”
床帐内弥漫着那种好闻的气息。谢琅挑眉“怎么吃味了”
卫瑾瑜抬头,像有些奇怪望着他“我吃什么味,今夜得世子款待,我吃得很饱,也很好。倒是世子,又要侍酒又要奉菜,怕没吃进肚里多少东西吧。可要厨房再备点夜宵”
谢琅不由再度皱眉。
今夜闹成这样,这人若真使性子和他闹一场,他也不觉得什么,无论如何,他半道离席是有些不周全,无论道歉、哄人还是其他补偿,便是抽他两巴掌,他都认了,偏是这种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态度,让他觉得憋闷不已。
“装什么装。”
“若不是吃味,怪我半道出去,你会招呼不打一声,便自行离开”
他最烦人不好好说话,语气便也冷了下来。
说着大剌剌在床边坐下,正色道“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二叔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只是出于礼貌,过去打个招呼而已。你若不高兴,可以当场就说,何必事后给人摆这种脸子。”
卫瑾瑜并不想大半夜和他吵架,本心讲,他提前离开,只是觉得,谢琅进了那座包厢,一时半会儿多半不会回来而已。
他虽并不在意此人去陪谁,侍奉谁,但一个人在外面吃饭,总归是没什么意思的。
“世子多虑了。”
卫瑾瑜目光平静,语气也平静“我提前回来,只是因为吃饱了,不想浪费时间在外面,想回来看书而已。”
“没有与世子打招呼,是因为我并不知道世子在哪个包厢。”
“世子若真如此介怀此事,我向世子道歉,成么”
谢琅默然,并未得到任何宽慰,他岂能不明白,这话听着宽容,比骂他一顿还令他难受,因这意味着,这个人,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他陪着,也根本不在意他这个人,甚至,根本不在意那一顿饭,所以才能摆出这么一番无所谓的态度。提前离开,也只是觉得,这顿饭耽搁了人家的时间而已。
在这人眼里,那桌子最便宜的水席,只怕都比他值钱。
那过去那么多天,他们一起下馆子,一起吃饭,又算什么。他难道,只是一个陪吃饭的工具么。
“卫瑾瑜。”
谢琅第一次唤了这个名字,几乎是咬牙切齿问“你这个人的心,当真是木石做的么”
卫瑾瑜手指轻顿,按着书页,没有说话。
谢琅深吸一口气,道“行,算我自作多情。”
语罢,撩袍站起,转身而去。
雍临正抱剑站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