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郎不大想提这么丢脸的事,她就命他的两个随从说:“你们说!”
“是,大小姐。”两个随从不敢违命,只好了一遍。
刚刚说完,外头就来报,说次辅家来人了。
次辅夫人和公子带着堂公子一起上门,亲自来赔罪。
大
齐的文官在武将勋贵面前从来是很高傲的。
眼下虽然出了事,但二郎到底没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们却这样急急的来……
颖国公夫人跟女儿对视了一眼,从其中品出了一丝不对,只对着下人说道:“把次辅夫人请进来,把少爷送回他的院子去。”
“是。”
徐二郎的两个随从连忙应下。
母亲跟姐姐要和次辅家的人交涉,徐二也不在意,他只想找到那个救了自己的人。
他一提,颖国公夫人就想到如果不是有人出手相救,自己的儿子现在就可能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便吩咐下去:“派人去城南的寺庙跟庵堂,找一找救了少爷的那个少年。”
“是姑娘。”
徐二郎闷声道。
他回想着自己在头晕目眩的时候逆光看到的那张脸,感到生死关头的时候,那种心跳激烈得叫人难以承受的感觉又回来了,“救我的是个姑娘,你们给我找到她。”
……
在次辅夫人登门赔罪,国公府派人来找自家小公爷的救命恩人时,陈松意已经登上了城南最高的那座塔,登高远望,她将内城跟外城都尽收眼底。
“果然是阵法……”
只见在这座人为布置的宏大阵法中,无形元气在帝都四角汇聚、翻滚,凝成一个罩子,将整座京城笼罩在其中。
陈松意看了片刻,沉醉在这种震撼心灵的阵法中,随后才从怀中拿出了纸笔。
纸是卷成筒状放在一根竹管里的,笔也放在里面,拿出来直接就能用。
她将纸在栏杆上铺展开,迎着高处吹来的风,开始将眼前所见画在了纸上。
单从一个角度观测,虽然可以看到一部分,但却不足以确定全貌。
就像在这里,她可以感觉到在皇宫的方向,有跟自己在遥遥呼应的气息。
但却没有办法看到那气息是从哪里生出来的。
除此之外,她还感应到了在另外两个方向有同样的气息。
就是相隔更远,更加无法确定是什么在同自己呼应。
画完南边一角所见,等到墨迹干透,她才把纸重新卷了起来,收回竹筒中。
看过南边,剩下就还有三个方向。
等全部看完拼凑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京城大阵。
到时候再拿到京城的地图,就可以知道里面哪个部分最薄弱,最容易受到破坏。
完成今日的目标,她没有立刻下山,而是进禅寺拜了一拜,吃了斋菜,捐了香油钱。
出了禅寺,她又去了庵堂,好运的买到了最后一盒冻疮膏,然后把今日所得的蓝宝石跟其他一些路上捡到的金银全都放进了功德箱里。
三圣庵每年都会开设粥棚,施舍草药,救济流民。
师太们生活清贫,在庵堂里自给自足,功德箱里的香油钱全部会被用出去。
陈松意曾参与过,也见过。
因此再回来的时候,捐出自己所得到的这些金银宝石,她毫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