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看向眼中的确充斥满不解情绪的老妇,眼神有些闪烁:“这些事情,你应当都还未同旁的男子做过吧?”
他虽多年不在灵界,却也从青禾的态度表现看出了些端倪。
青禾心中有人,心房都腾不干净,又如何能让旁人进来住,实诚颔首告诉晏明:“是如此。”
但,这又和他们现如今谈论的话题有何干?
“我”晏明声音有些紧张,视线几番落在青禾面上,最终却又狼狈避开,话说到后面直接跳转了话题,“你可否告诉我,真正喜欢上一人时,心里大概是怎样的感觉?”
年少时的他以为,喜欢是心悦之人有可以被旁人称赞的好看皮相,是心悦之人与自己的实力相当。
但最后的结果却在告诉他,并非如此。
只是他能去用来探索的机会并不多,也就不知晓标准的答案该是什么模样。
若是青禾,她应当是能知晓的吧?
青禾有些发懵,没明白晏明为什么要突然问她这种问题。
愣神好一会儿,才拧眉将她的理解告诉了他。
她抬眼去看楼阁下的大好雪景,伸手去接被寒风从房檐上被吹落的雪花,澄澈的老眼眸光微动:
“大概就如这雪花吧,远远看着它便已经能很让人心生欢喜,每当想要将手伸出去触碰它的时候,心里却又在顾虑,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伸手靠近让它融化,从而不得不将手收回。”
“若要再说的具体一些,喜欢,并不是想要得到,而只是欣赏和凝视,以及,不自觉地让自己变得束手束脚。”
晏明听着青禾说的那些跟他近来状况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字眼形容,眼里的迷茫渐渐被诧异代替。
但,怎么会呢?
明明他跟青禾已经经年未见,当年与她分开时,他心中也是装着云若瑄。
为何现如今却能如此之快对青禾有这种感觉?
青禾解释完,见晏明不说话了,右手撑着面颊问他:“阿明哥这么问,可是心中有了新的心悦之人了?那人是谁,说来听听,我也好帮你把把关。”
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刻,青禾也并没有任何奢望。
时间的教训告诉她,有时候将期望放到最低,或者压根不去想,才能过活的较为舒服。
晏明看着仍旧在持续不断被寒风吹落向他的雪花,伸手接住大片。
它们其中一些因为太靠近他掌心的温度融化成雪水,其中一些,则是由于大量的堆积,仍旧维持雪花的形状静静躺在他手中。
他突然低沉出声,驴唇不对马嘴道:“那如果让足够多的雪花堆积起来,是不是就能大胆伸手去触碰了?”
青禾微怔:“什么?”
晏明抬眸,视线望进她黑眸中:“我的意思是,喜欢的话,就算一开始不能直接去触碰得到,后面想到合适的法子,也还是能造成改变的,是吗?”
他突然站起身,缓步行至青禾身前,之后又以一个跟她平视的姿势轻微弯腰。
二人四目相对,青禾眼中有的是不解和诧异,而晏明,则是清醒和坚决。
“那我或许,现在应该是有点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