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青刚才说,恶多善少者,观好坏之后批解第二殿,发配地狱受苦;罪孽深重者,则发配至各殿的大小地狱,去承受应得的酷刑以消去罪业。”
“意思不就是说,十八层地狱是专门给有罪之‘人’处刑的地方吗?若是没有什么罪孽的人进去的话,大概也不会收到那样的折磨吧?”
“可是……”白姓游魂为难着,绞尽脑汁想劝阻住林寒,“十八层地狱的厉鬼都是直接接受鬼魂来进行刑罚的,不管你是谁,除非你是被地府高层——比方说十殿阎罗中哪一位带进去,这才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处刑。”
“先不说你根本接触不到地府的大人物,就算有,他们总不可能带你进去,只是为了参观吧?”
“唔……”林寒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
白姓游魂见话术有效,再接再厉道:“更何况现在酆都早已不似当年,你从枉死城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去未知的十八层地狱,保不齐会出什么事,不如等事情明朗后,再作探索,这样如何?”
他这话已经有点祈求的意思了,林寒也知道不能逗太过,正想说话,江寻青却也接着白姓游魂的话说道:“我们先行离开,此处暂且不宜久留。”
连站在入口的不远处都有危险吗?林寒敏锐地察觉到了江寻青话中蕴含的信息,没有反驳,带着众人换了条路走。
绕过宫殿,避过天裂一般的十八层地狱,距离第一殿约摸二里内,众人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台。
高台建造结构相当奇异,上宽下窄,如同倒置的尖塔,正面如同弓的曲面,背面则如弓弦平列。
除了众人正踏上的一条石级小路外,高台周围尽是刀山剑树,本身高度不低,远远望去似乎可抵达天辰,十分险峻。
林寒双眼一眯,职业者增强的实力让他在黑夜中也能轻而易举地看清远处的情形。
高台之上,聚集着不少鬼魂,此刻并没有先前众人看到的那番面目狰狞、满身怨气的鬼样,而是静静站在台上,极目远眺,望着同一个方向哭泣。
百鬼共哭的声音不是谁都能承受得来的,要是常人站在这,三魂七魄都要被哭没小半。
林寒等人当然不属其列,只是自身情绪仍被影响一二,众人只感到心中一颤,一股酸楚涌上心头,来得莫名,但又像是存在于本身的情绪。
“……奇怪,有点难受。”白鸟皱起眉,左手不自觉捂住心口。
“这是鬼魂的情绪,”白姓游魂幽幽道,“很多的鬼魂聚集在一起的哭嚎,能影响人的心智,你们是活人,还是得多注意这点。”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林寒摊手。
“……可能是你比较强悍?或者你的体质特殊吧。”白姓游魂犹疑道,“阳气旺盛者被影响的可能会小一点,如果是纯阳之体,这种嚎哭就不在话下了,若是有些道行,说不定你吼一声,鬼还能被你影响到。”
林寒:……狮子吼吗?
“那是什么地方?”林寒脑中出现对应画面,果断转移了话题,“为什么那些鬼都往同一个方向看?他们望着的方向所在又是哪里?”
“这座高台的名字,是望乡台。”白姓游魂介绍道,“顾名思义,站在高台之上,眺望远乡——这是鬼魂们身处阴间,心在阳间的牵挂。”
“真的假的?站在高台之上,能看到自己的家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