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下子,也敢出来卖弄,实话告诉你,你父赵诱,你兄赵龚,都是死在这杆长枪之下,这下子你们父子三人也算有缘相聚了。”
赵胤一个翻滚,堪堪躲开杜曾刺来的长枪,手上功夫虽然不及对方,但嘴上功夫可不能输了——
“杜曾,你有什么好狂的,周太守手下,我这样的小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一个人就能拖住你四个时辰,再等个十几天,大将军王敦的主力大军一到,你还有什么活路?还不如趁早看清局势,早早投降,还能寻一条活路。”
杜曾刷刷又涮了两枪,把赵胤身上的甲胄也拨了下来,只穿着一件单衣的赵胤狼狈的躲在船杆后面,
“赵胤,你这手上功夫不行,嘴上功夫倒是不错,我看你来我这里当一个军师,等我把他们打败的时候,你就上来骂他们个狗血喷头。你看如何?”
赵胤从船杆后面伸出半张脸,贱兮兮的看着杜曾,
“你这话是真是假?别我前脚投降了,后脚你就给我煮了,我得要个保证。”
听到这话,杜曾直是一惊,这小子就算不忠于晋王,但也是和自己有杀父兄之仇,怎么这小子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你这小子,我可是亲手把你父兄的脑袋拧下来,挂在城门上的,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赵胤又贱兮兮的笑了,说道,
“怎么会,就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继承赵家的财产,我还得谢谢你,把他们都送走了,现在赵家上下就我一个嫡子,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胤这一番炸裂三观的言论,把和他一起上船的渔匪也吓呆了,转头问向那位赵胤的同家兄弟,
“赵将军不会真的要投靠杜曾吧?”
那位赵家兄弟回头看到这个渔匪满身是血,说道,
“怎么?你真动手了?”
渔匪一脸不解的看着斩获是自己几倍,但好像脸还挺白净的赵家兄弟,
“那当然了,我不动手杀了敌人,他们怎么会舍得把财宝给我?当兵我不行,当匪我还不知道嘛?”
赵家兄弟嘿嘿一笑,说道,
“浅了不是?哪有敌人,都是苦哈哈的兄弟,来当兵就是为了那点好处,你答应分他们一些好处,他们会自己晕倒在你面前的,你别看赵将军那边了,他在给咱们拖时间哪,抓紧了,这一挠得给杜曾挠疼了。”
渔匪第一次理解了兵痞的至高境界——敌我一家。
渔匪还在感慨的时候,那个赵家兄弟已经用刀背再次拍晕两个卡在仓门口的敌兵,熟练的翻开箱子,召唤附近的同伴装走了一大半。
等那名渔匪进来的时候,赵家那位兄弟已经挂得满满当当,准备要吹响撤退哨声了,
“哎,兄弟,那里面还有哪,怎么不一起拿走?”
“这个规矩,七三开。走了,再不走,赵将军就真被杜曾扎死了。”
随着哨声响起来,船上的战斗也很有默契的从船舱又逼到船边。
听到哨声后,赵胤也就不装了,拿着杜曾刚刚写好的保证,一个鱼跃跳进了江水之中,不久之后,赵胤冒出头来,吐了个水花,喊到,
“杜曾,先谢谢你这份厚礼了。”
说完之后,上了战舸,整齐人马,绕过首船,又到左边去接应朱昌那一路人马。
摸不着头脑的杜曾转身回到舱内,看着那一个个被打开的仓房,和那一只只空空如也的箱子,怒骂道,
“姓赵的,你给我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别让我抓住了。”
赵胤打了一个喷嚏,就见到了浑身血污的朱昌。
朱昌见到赵胤,总算是见到了亲人,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