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偃说:“你知道的,我前世的记忆并不完整,可是曹嘉年不一样,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得多,我怕——”人家是真正的大佬重生,她跟他没法比啊!
谢旌霸气道:“怕他做什么?他厉害,难道我就是个怂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斗不过他。”
见他眼神坚定,青偃的慌乱也去了不少,点头道:“你说得对。”又问:“金少爷说没有曹嘉年的照片吗?”
提及此事,谢旌也觉得曹嘉年这人古里古怪:“嗯,金家都找不到,那应该就是找不到了。不过,他现在人在江城,我已经让顾哥去查了,多少会有下落——哎,我们能不提曹嘉年了吗?提起他心情就不好,太扫兴了!”他凑过身来,揽住青偃的腰,在她耳边蛊惑道:“这两天,我没喝酒也没抽烟,我们是不是可以——”
青偃见他又开始没脸没皮了,赶紧掐了他的心思:“不说曹嘉年,那说说水利的事。谢旌,快进四月了,大水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谢旌长叹一声,箍紧了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后颈,像个孩子似的嘀咕道:“大水啊……怎么这么多事啊,心好累啊……不想管了怎么办……”
青偃将他脑袋捞出来,似笑非笑地建议:“不想管啊?那不做这个督理了,我们去国外吧!”
谢旌啄了口她的唇:“你真想啊?”
青偃捏捏他的脸:“想个屁!不想管也得得管,走啦,给你看样东西。”
谢旌哀嚎一声,被青偃拖去了书房。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谢旌:“这是我能想到的所有关于大水的记忆以及对策,你补充吧。今晚我听杜先生介绍那些懂土木工程、水利的叔叔伯伯,他们也应该可以帮上忙。”
谢旌翻开本子看了起来。青偃记得十分详细,很多事情发生的时间甚至精确到了日,比如有一条:庆云十五年七月十六日,昌城西北吴家湾,长江段,水下堤壁发现溃洞,但因没受到重视,导致堤坝被毁,昌城西北部成一片汪洋。之后,长江中段水位高居不下,江水冲垮堤坝肆虐成洪水,淹没庸省、淮省南部大部分地区,受灾百姓死伤无数。
谢旌越看越是狐疑。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有了,除非是亲身经历、终生难忘的记忆,一般的事不要说几年前,就算几天前,平常人都不记得了吧,为什么青偃能把上辈子的事记得那么清楚?
“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他问她。
青偃思忖了下,说道:“过目不忘倒不至于。”她拿了一本桌上的机械书,随便翻开道:“像这种晦涩的,一般我理解后,看个五六遍能记个七七八八,至于简单的诗词歌赋,三四遍倒也能背下来了。”
谢旌惊叫:“这还不叫过目不忘啊!”难怪了,机械学、工程学那么干巴巴的书,她毫无基础这两年却也啃了下来,原来是继承了她爸妈的好脑子啊!
青偃说:“你别把我想得那么神神叨叨,我的脑子里也没有特异功能,记了也会忘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些事情的细节,我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
谢旌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是啊,我很好奇。”
青偃摊手:“那你就继续好奇吧,我还真不记得了。不过,很多记忆我都是来自报纸的记录,想来前世我应该有看报纸背报纸的习惯——”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懵逼了:“你说我一个土匪,又不去考科举,背报纸干嘛?”
谢旌也是无语:“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可能你的爱好比较特别吧。”
青偃明白这事怎么扯也扯不出个所以然来,指着本子说:“那你还是看这个吧。还有,如果我是曹嘉年,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洪灾机会斗垮你。”后一句,她说得很认真,没有丝毫玩笑意味。
谢旌抬起头,“嗯”了一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