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医生看向他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就如你说的,你有严重洁癖,除了丈夫之外的触碰其他人都感到非常反感,需要戴着手套才能缓解心理的烦躁,并伴有睡眠困扰,以及跟你丈夫的关系,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你对幻听的判断。”
“那医生,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才好?”
“我的建议是,先排除最干扰你的因素。”
“医生你的意思是先跟我丈夫分开?”
“如果可以的话,尝试一下,看看原因是否出于你丈夫,并且禁欲。”
“你现在只幻听到了你丈夫的声音,考虑主要是跟丈夫关系引起的精神紧张,我是这么建议。”
医生说到这,又问了句:“你这个症状是近一个月才出现,是你跟丈夫因为这件事发生比较大的分歧吗?”
顾知煦沉默须臾,认真看向医生:“性生活算吗?”
*
离开医院时几近傍晚。
顾知煦打着方向盘,将车驶出医院停车场。
正值车水马龙下班高峰期,玛瑙黑色的轿车驶入塞车队列,缓缓停下,后方来车看到这款车型都默默地拉开距离,生怕碰到就倾家荡产。
车窗上倒映着驾驶座的身影,那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握着方向盘,渐渐收紧。
他凝视着不远处正在倒数的红灯,心情极其沉重。
在消化着自己得了精神病这件事。
通俗些,他疯了,配合治疗跟陆或雍分开并禁欲。
但怎么可能呢?
他有那么渴望性生活吗?
听到幻听都是因为对丈夫的渴望?
因为跟丈夫没有性生活产生焦虑心理,然后疯了?
他想自己真的是疯了。
塞车队伍开始缓慢向前挪动,前后车都对这辆迈巴赫保持着一定的车距,手机也不玩了,生怕有点三长两短。
手机铃声在车内响起。
顾知煦摁下方向盘上的接通,扫了眼中控屏幕上弹出来的‘老陆’字眼。
“宝宝,你在哪?”
还没等他说话,车内音响便响起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声控狂欢,这句话就能直接硬控两分钟。
“老婆,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电话那头又问。
“老婆老婆?宝宝宝宝?”
一时间,顾知煦的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