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惊悚,不言而喻,遑论陆乘书的生母是自刎而亡,而陆乘书不哭不闹,犹如木头呆子,无动于衷。
陆夫人当年觉得骇人,想要送走,可为了名声,忍住惊惧养在膝下,之后几年,她都淡忘了这件事。
今夜,她却莫名想起这一茬,于是命韦嬷嬷不准告官,要私底下去寻容娘的下落。
在她吩咐下去的当晚,陆乘书已经拿到所有供词,还亲自去见了容娘。
容娘生得貌美,楚楚可怜,被绑在暗室,见到陆乘书就哭泣着诉说是燕国公安排她来的。
陆乘书闻言一言不发,容娘却大胆的扯着他的衣角,泪眼朦胧,犹如雨后荷花,清丽可人,“大人,其余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眼见铁面无情的男人,无动于衷。
容娘不再辩驳,反而一直小声啜泣。
“你很吵。”陆乘书身影动了动,居高临下,对着跪在地上的女人道:“你说你一无所知,可你肚子里的骨肉到底是谁的?”
容娘仰起头,正露出楚楚可怜,却不想脸颊贴上冰冷刀尖,银光闪闪,好似要割下她的皮囊。
她被吓得颤颤巍巍,“大人,我……我没说谎。”
陆乘书面无表情,手腕一转,尖锐的刀锋对准容娘一双惊恐落泪的眼珠,低沉的嗓音犹如戛玉鸣金。
“那又如何。”
陆乘书冷血地用力刺下,容娘再也承受不住,大喊道:“大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父亲的骨肉!”
刀锋陡然停顿。
容娘发髻和后背冒出汗珠,恐惧令她身体不断颤抖,随后她看到陆乘书收回刀刃,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全身彻底瘫软在地上。
之后,陆乘书从暗室走出去,李通从外走进来,命人将她送去别处,见她还在害怕。
李通多嘴说了一句,“其实我们大人,审讯从不见血。”
言外之意,陆乘书之前的行径是吓她的,可容娘已经听不进任何话,活像是丟了魂魄,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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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宋远杳一早醒来,对于昨夜之事,她清楚明白,院子里有不忠心的人,不然陆乘书为何知道这件事,还有陆夫人……
紫晚这时,禀告说门房不见了。
宋远杳当即怀疑他是心里有鬼才跑了,气得她食不下咽,又嘱咐紫晚这几日好好查东院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
她吩咐下去后,想起落月院失火,沈崖为了逃生,不慎被房梁打晕,人在医馆躺着。
可落月院人迹罕至,甚少有人路过,这也是她定了这间院子,以做偷情的缘由。
宋远杳觉得古怪,想要去问问他,顺便看他身子有无大碍,若他一时半会,身子真有毛病,她要立马换人。
不过,她想到陆夫人昨夜抓奸一事。
她不敢光明正大,便命紫晚托信赖的人,叫沈崖三日后去善妙寺的一间后厢房候着她。
三日后,宋远杳发觉这几日陆乘书好似人间蒸发,一直没在她跟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