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也许是我多想了。”可是他为什么一直喊自己夫人。
旁人都喊她少夫人,或是陆少夫人,唯独他不一样,起初还以为他不知礼数,可他连诗经都知,所以……
少顷,宋远杳眉眼舒展,把心底产生的狐疑压在了心里,不管了,眼下还是有个孩子最为重要。
她抚摸小腹,神采奕奕,转而看了一眼描金漆黑的匣子,想到里面的酒,神色有了少许期待。
但宋远杳去了一场空。
陆乘书不在青山院,去衙门帮徐知府审讯新来的犯人。
宋远杳不气馁,干脆在他的院子等他,而后将带来的酒壶,一并带进去。
也许是陆乘书一早下了命令,门房并未拦住她,反而来迎她去云阁。
云阁陈设简陋,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和一青瓷瓶花,宋远杳对其不感兴趣,反而觑见青石鱼子纹砚,观其有趣,多看了几眼。
她左等右等,不见陆乘书回来。
宋远杳打了哈欠,随手取出案上的竹管大霜毫笔,想要作画解闷,可一画,倒是入神,听不见紫晚磨墨声,也察觉不到东风掠夺衣袂,沉鱼玉佩撞在大案,锵金鸣玉之声。
待到终于落笔,栩栩如生的楼阁庭院映入纸上。
宋远杳收手,满意地喊紫晚,却听到戛玉敲金的低沉男声。
“嫂嫂。”
宋远杳诧异侧身,才惊觉他不知何时回来,又悄无声息站在身后多久。
“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乘书接过她作的画,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语气多了几分平和。
“嫂嫂作的丹青,笔底春风,楼台阁宇,跃然纸上。”
宋远杳倨傲地掷下毫笔,“这是当然,你兄长在世,一直夸赞我的丹青一绝。”
陆乘书忽然垂眸,“原来嫂嫂的丹青是兄长所教。”
“当然,他还教我识字。”宋远杳毫无遮掩,想要给他秀一下自己练的字。
奈何陆乘书扼住她的腕骨,不让其动宣纸。
“怎么了?”
“有人擅阁楼庭院山水,亦有人擅长描女子容颜,嫂嫂可知,我兄长最擅长何处?”
见他突兀一问,宋远杳一愣,她竟不知陆乘雪擅长什么,却听他云淡风轻道:“兄长擅长为女子容颜作画。”
宋远杳一愣,不知作何反应。
陆乘书难得皱眉,又松开,“嫂嫂不生气。”
“我为何生气,会画女子,又如何?你可知我最擅长画什么吗?我最擅长画男子,小叔要不我给你作一幅画。”
宋远杳说罢,露出苦恼的神色,上下扫视他全身,指尖勾住他的玉腰带,缓缓地道:“不过我想画,不着寸缕的小叔。”
她说得暧昧亲昵,妩媚的面容流露几许风情,熟稔的姿态,不难想象,她如何用这副姿态,对他的兄长,百般示好。
陆乘书攥紧她的腕骨,突兀地颔首。
令其一怔,而后,陆乘书用指腹碾压她的唇尖,不容置喙地将她拽出案几外。
之后,陆乘书不忘取出白玉光素斗笔,将其塞入宋远杳的手里,在她慌张的面容下,拖入了云阁相思屏内的描金赤凤檀木阔塌。
“嫂嫂与兄长在床榻作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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