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是满意了,一众妖魔却是无语,心中更是认定,傅长宵就是个行径恶劣,热衷折腾人的狂徒,看他连亲近的朋友都不放过,更难指望他会放过自己。
溟螭公也是颇为担心,但他还是尽力压制住那些想挑事的意识,然后冲傅长宵扬声道:“阁下的朋友既然有话想问,不妨让他直言,你这般拦着他,倒像是看不起老朽。”
傅长宵闻言一愣,不禁有点疑惑。
照理说,他们这头闹矛盾,老妖不来离间也就罢了,怎么还主动提出要帮忙解决问题??
他图什么啊?
图涨个粉吗?
傅长宵被自己跳脱的念头给囧了一下。
但好在不管溟螭公这样做的原意是什么,在他这里,都是难能可贵且出乎意料的配合。
于是,傅长宵立马顺着他的话头说道:
“尊驾何必满身刺,朋友之间有争执打闹又不是什么坏事,能换个角度,多些观点也没什么不好。”
傅长宵说这话的时候,还状似无意地转头瞄了下身后的柳十三。
柳十三正暗戳戳地以血代墨,在袖子里盲写敕令。紧张的情绪拔升了她的警惕性,所以傅长宵一瞥她,她便立马看了回去。
接着,她连眨了三下眼睛。
虽不知她这三下的具体含义是什么,但傅长宵斗胆一猜,她想表达的,应该是还需要一些时间的意思。
傅长宵只能将失望的目光回转,然后深叹了一口气,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把手一松,推开了花晚山。
“算了,算了,反正这么大个人,想拦也拦不住,那就让他听听尊驾的高见。”
溟螭公慢悠悠道:“高见不敢当。”
他一边轻轻抚摸着雉鸡的脑袋,一边漫不经心地暴露自己的豪横,“不过是集众思,广忠益罢了。”
傅长宵:“……”怎么着?想拿人多吓唬我?
他给花晚山使眼色:去吧!上啊!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耍猴的不怕人多。
可花晚山哪有本事从一个简单的眼神里读取出如此复杂冗长的信息,他只意识到,进入正题的时机到了。
花晚山连忙正了正衣领,接着拱手作揖道:“在下确有一事不解,正要求教老先生。”
溟螭公道:“但说无妨。”
花晚山彬彬有礼道:“敢问老先生,为了维系一个生命,而去剥夺另一个生命,是否能称之为善?”
溟螭公不假思索道:
“既然是剥夺,又怎可称善?”
花晚山似乎对这个答案极为认同,他笑眯眯地点点头,又接着问道:“那如果爱一个人,愿意为她死,可否称之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