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张牙舞爪的动作蓦然一僵,竟不由自主地抓着笔趴回桌上,并写道:因为你动手能力比较强。
傅长宵:“……”
这就是笔仙的弊端了,虽然身为笔仙能够随时抽身而退,但只要笔在手中,冥冥之中的灵机就会控制其给予提问者答案,嗯,哪怕是没有用的答案……
周芸恼羞成怒,撒开笔反身一个冲击。
傅长宵连符都懒得用,抬手抓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照着她的脸就是一记重拳。
立刻,周芸的五官瘪了进去。
随后,傅长宵的重拳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头上、身上,直把她打得七窍喷血,魂摇魄荡,傅长宵才施施然把笔重新塞回她的手里。
眼看周芸还仰着千疮百孔的脸不肯就范,傅长宵眯起眼睛,凉丝丝地威胁道:
“如果不想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自己的前途,就乖乖给我写!”
周芸这才低下头,在纸上写下一行地址。
傅长宵刚准备伸手去拿,那张纸就被周芸一巴掌压住。
“赵长顺在哪?问!”她还是不依不饶。
傅长宵淡淡觑着她,很配合地问道:“赵长顺在哪儿?”
周芸顿时快意狂笑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她的声音猛然停住。
然后,饱含怒火与耻辱的声音响起:“他死了!他居然死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玩我!”
就在她失去理智,准备再来挨顿揍的前一刻,贺知年幽幽开口:“你知道圆周率吗?”
周芸立刻目露惊恐把笔甩开。
要知道上一个回答圆周率是多少的笔仙,到现在都还没停下!
……
用符咒镇压住周芸。
傅长宵带着贺知年直奔赵长顺的丧葬用品店。
也许是下雨的缘故,戏院路两边的店铺,还不到晚上六点,就都关完了。
这里的店面老旧,也不怎么不讲究,许久没打扫过的窗上,蒙着厚厚的灰,雨一淋,就流下一道一道水印,像被划花的脸。
店里的东西也都影影绰绰,看不清轮廓。有时猛一晃眼,总觉得有人直挺挺地站在漆黑的店里。
整条街居然没有路灯,只有零星几个店铺亮着广告牌,那本就微弱的光,被雨笼罩着,雾蒙蒙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贺知年心里忐忑,一路都不敢说话。
而且走在这条空荡荡的街上,他才发现自己的脚步声居然有回音,乍一听,就像有人跟在后面似的。
他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傅长宵,存在感小到只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阵搓麻的声音传来。
贺知年看着不远处的铺面说道:“终于要到了。”
“嗯。”傅长宵应了一声。
随即,他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胳膊,可能是衣料太薄的缘故,他觉得对方的手,凉得惊心。
又过了一秒,傅长宵忽然想起来,他和贺知年都打着伞,那他怎能靠自己这么近?
可不是他。
又是谁拉了自己的胳膊?
傅长宵回过头,看到贺知年一手举着伞,一手抓着手机。
他的伞沿压得很低,挡着斜落下来的雨,只露出半张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