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看他,还故作潇洒的挑起额前一撮刘海,自以为含情脉脉地勾起一边嘴角朝她笑。然而满嘴流油还因为吃了太多辣肿成了香肠状,摆弄刘海的那只手也是油津津的。
被这样的人一直盯着,很容易引人不适。
祝瑾禾收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回过头不敢再看。
回到柜台时还是向人脉极广的渝掌柜打听了这人的身份,毕竟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跟着十来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壮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谨慎些总没坏处的。
然而这一问才知道,竟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骆小侯爷,也就是在麒大哥上班第一天就上门寻衅的那个人!她于是心生警惕,这人真的只是单纯来吃饭的?
但对方毕竟是客人,即便怀疑也不好就这么把人往外赶,更不能让人挑出什么毛病来拿充做把柄。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见机行事了。
她进了厨房,做了足够那桌客人的十几份冰粉,当然是偷偷加了料的。
一旁的欧阳炎彬见她偷偷摸摸的,便留意起来,见她似乎往冰粉里加了什么东西,满脸狐疑地问:“你加了什么?”
他本以为会是什么能让口感更好之类的东西,这女人常常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而正因如此,才每次都能在厨艺上胜过自己。
可她凑过来,毫不避讳说了蒙汗药三个字,还神秘兮兮的:“一点点就足够让人昏死过去的那种。”
欧阳炎彬这下有些傻眼了,压低声音怒斥道:“你要给客人下蒙汗药?!是不是不想做酒楼生意了?这药一下下去,别说你,就是我们这些在酒楼里干活儿的都讨不着好!”
祝瑾禾无奈看着他:“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的,外头有坏人呢。”
说着就探头探脑往外去了,还把那一堆加料的冰粉交给他看管,叮嘱他千万看好了,别让伙计拿去给其他客人。
欧阳炎彬僵立当场,他怎么成了同流合污之人了?
按照往常的脾性,他肯定得撂挑子走人,可想到她方才那无可奈何又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认命地看管起“作案工具”来。
祝瑾禾找来渝掌柜商量,不安全因素不能暴露在满店的客人面前,否则待会儿他们若是闹起来,不仅影响酒楼生意,还很有可能会伤及无辜。
她想了想,让渝掌柜同这伙儿人说今日酒楼有活动,消费满二十两银子的可免费升级到包间,请他们上二楼包间去。
然而渝掌柜无功而返,回来时一脸的隐忍憋屈:“那骆小侯爷说包间里看不着……东家,不愿上去。”
任他好说歹说就是不上套,而且言辞污秽,不堪入耳,简直把他们这儿当成不入流的妓馆了!
“无妨,我亲自请他们去。”想也知道渝掌柜方才那声停顿定是把什么不好听的话隐去了,对方来者不善,必须先将人带到包间去,也好适时给他们尝尝加料的冰粉。
渝掌柜面色担忧:“要不,让欧阳大厨陪着您过去?他好歹是会些功夫的。”
祝瑾禾点点头,她的人身安全还是很重要的。但她没去找欧阳,而是在店里四处找了找,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麒大哥给自己安排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