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在妹妹的笑声中如梦方醒,一屁股瘫坐在地,仰头张开大嘴,发出的哭嚎声震耳欲聋,吓得屋顶上的鸟儿惊慌失措地扑棱着翅膀飞走。
“咋回事啊?地动了吗?”徐老头手持锅铲,从屋里匆匆跑出来。
看到小六的地中海发型,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安慰,而是咧开嘴,哈哈大笑起来:“小六,你咋变成秃头啦?”
小六:“……”
哭声仅仅停顿了一秒,紧接着便以更加震耳欲聋的声音响了起来:“呜呜呜——”
小七双手捂住耳朵:“哥哥,别哭啦,炸耳朵啦!”
“哥哥,你别哭了嘛,给你纸巾擦擦,给你糖果,给你巧克力……”
可此刻,小六连平日里最疼爱的妹妹都无暇顾及了,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小七叹了口气,默默蹲下身,开始捡拾自己的半截辫子。
徐老头走到韩非身边,惊讶地问:“老韩,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啊?”
“嗯。”
“你真行啊!”徐老头对着韩非竖起大拇指,“你家小六哭个不停呢,不去哄哄?”
“再让他哭会儿。”
“你可真狠心呐,要是换成我家康康,我的心都要碎喽。”
韩非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其实看着小六哭得满脸通红,小七蹲在地上默默伤心的模样,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可这两个淘气的小家伙,还是得治一治。
过了一分钟,韩非走到小六跟前:“行了,别哭了。”
小六抬起头,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望着他,声音已经哭得有些嘶哑:“爷爷,我秃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呐?”
“剃个光头就行了,比秃头好看,而且现在天热,正适合剃光头。”
“可是……”小六垂着脑袋,嘟囔道,“头上会很凉的。”
“凉就戴顶帽子呗。”
“爷爷,你先剃光头,我看看好不好看,我再决定剃不剃。”
“嘿,你还跟我讲条件?”
“爷爷,你突然剃我头发,本来就是你错,你还得补偿我!”
不愧是脑子里装满生意经的小六,到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交换条件呢!
“行,我补偿你,你想要什么?”
只见小六的眼睛猛然亮了起来:“爷爷,你剃个光头以后,能不能戴个超酷的黑墨镜,嘴里叼一根雪茄,穿着黑色皮夹克,站在一辆重型机车旁边拍张照片,我要收藏!”
韩非嘴角一抽,这小子竟然还有这种癖好?
一旁的徐老头乐了:“小六也穿同款,爷孙俩拍个合照,多棒啊!”
小六纠结道:“我能叼雪茄吗?”
韩非摇头:“不能。”
小七凑过来,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小七也要穿同款,小七有棒棒糖,可以把棒棒糖给哥哥!”
“小七,来,爷爷帮你把头发剪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