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葛蕾娜冷笑一声,“你所谓的‘最好’,就是剥夺我应得的报酬?我告诉你,这不是我所期望的‘最好’!”
葛蕾娜没有被这头死猪的弯弯绕绕忽悠住,自打兄长出事到现在,她踏入社会也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早就不是那个懵懵懂懂,几句话就能被忽悠住的天真姑娘了。
要不是看在这家店铺离家近,地处位置比较安全,她才不会忍气吞声的在这里工作。
不过经过她这么一闹,估计明天她又得四处找适合她的工作了。
想到这里,葛蕾娜充满怒火的明亮眼眸骤然一暗:工作,报酬,每一项都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叫她喘不过气来。
她早就打消了上皇家音乐学院的梦想——光一件符合学院授课标准的小提琴都得要三百卢布,她要不吃不喝工作十个月才能攒下这笔钱。
而且还不包括那笔对于平民来说堪称是天文数字的高价学费。
葛蕾娜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那她的兄长是怎么在十八岁从皇家商学院毕业之后,以一个初入社会的学生身份,抗住这等生活重压的呢?
她不知道,但那绝对不会是轻松的事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哥哥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多,出门时间越来越长,在家的时候却越来越短,短到当天晚上踉踉跄跄的回家,第二天一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很忙,很累,很无助。
可即使是他累到这种程度,在他回家的时候,高大的哥哥总会给她带些小礼物,以期博得她一笑。
曾经的自己不懂,现在她懂了,却又太晚了些。。。。。。
一袭轻薄冬装的少女有些茫然的抬起手指蹭过自己有些干燥开裂的脸颊,一滴泪珠不知怎的出现在她的指尖上,指尖划过脸颊裂痕的触感叫她感到些许疼痛,她却毫不在意,只是无神的盯着指尖晶莹的泪珠。
她这是,哭了吗?
“好吧好吧,咱们各退一步,三十五卢布零六十戈比怎么样?这是底线了小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肥胖的老板娘看着柜台前忽然开始流泪的少女,以为是自己欺负的狠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的说道。
但她说的话也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这家伙蹬鼻子上脸的话,这头死猪倒是不介意叫这丫头尝尝泼妇肘击的滋味儿。
“你!哼!”
老板娘尖哑宛若阉割了的公鸡的刻薄声音将葛蕾娜从久远的记忆中唤起,她用那双已然红肿了的眼睛狠狠瞪了这头死猪一眼,暗暗发誓再也不在这里工作。
随后一把抄起桌上那把皱巴巴的纸币,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才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悬殊的体重差距才感到害怕呢!
踏出店门,葛蕾娜的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心中仍然怀着一丝气愤。
那头死猪的女儿跟一位警察局里的巡警结了婚,家里也有点小背景,否则不可能占据环境这么好的地界。
一个破落的商人子女想要找他们的麻烦?太难了,更何况她这样的小女子。
每当这个时候,葛蕾娜就会想到她出国治疗的兄长。
如果她兄长还在的话,结果会如何呢?
兄长不在身边的第七十二天,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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