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本身对此完全没有察觉——即使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凝脂般洁白的额头上已经泌出了一层晶莹的汗珠。
过了一小会儿,房间内没有任何声响传出,贴在黑棕木门上的少女终于轻松地笑了,尽管此时的她脸色几乎已经惨白到不见一丝血色。
她伸手推开房间,侧身站到一旁,眼神示意巴维尔先生现在可以进去了。
“哥哥的病有些奇怪,您看到之后请不要太惊讶。”
葛蕾娜叮嘱道,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吐露出这几个简单的字符。
胖绅士进入这件与其他卧室相比异常狭小而黑暗的小屋子,房内灰蒙蒙的,打开房门之后,巴维尔视野中的黑色气息更加浓郁,几乎要看不清房内的陈设。
那只诡异同胞的躲藏手段非常高明,虽然房间内气息浓郁,却压根找不到气息逸散的源头,好似祂根本不存在一样。
巴维尔朝房间内深入几步,屋内的陈设逐渐在眼前清晰起来。
屋里根本没多少家具,一座木制窄衣柜,一张靠着窗子的、看上去用过很久而布满伤痕的桌子,一张铺着白色床单与黑色被子的单人床。
床头柜上摆着一件发条闹钟,此时已经停止转动,上面积了一层灰,似乎已经很久没人用过。
除此之外,房间的其他地方倒还算整洁,看得出葛蕾娜有好好打扫她哥哥的居所。
地上摆着盛满腐败食物的木盆,正对着木盆的墙上是一张从旧报纸上裁剪下来的贵族美女肖像。
屋内再无其他东西。
更不存在葛蕾娜口中那个“患病的格里高尔兄长”。
“葛蕾娜小姐,你确定你的哥哥在这房间里吗?”
巴维尔皱起眉头,这个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住人的房间根本没有藏一个大活人的地方。
更何况,祂没有感受到活人的气味儿。
“巴,巴维尔先生,哥哥他就在床底下。”
葛蕾娜的声音更颤抖了,她勉强扶着木门,尽可能不让自己倒下。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有多么不正常,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太没用了些,以至于使病情更加重了。
而随着葛蕾娜的话音落下,单人床下发出一阵诡异而急促的细细簌簌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巴维尔趴下身子准备一探究竟,他的视线刚好与一对昆虫一样的巨大狰狞复眼对上。
“。。。。。。这下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您就是葛蕾娜的哥哥,格里高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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