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宣五年,三月初四。
钦差臣萧盛,携天剑,领宗正寺,礼部官员,率五千精兵抵达了泰州境内。
萧盛立于马上,身着一品钦差臣的华服,虽然已疾行了上千里的路程,但依旧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惫之态,足见萧盛虽官拜文职,在拳脚功夫上也一直没有懈怠。
在萧盛身,是一驾六乘的马车,六匹品相极佳的骏马,拉着一驾豪华的马车,普天之下有资格乘坐如此规格马车的人,如今只剩下皇帝一人。
马车里当然没有天,而是一把放置于紫檀红木剑匣中的天剑
天剑出,犹如皇帝亲临
在六乘马车之,则是其他官员们的马车,萧盛也是配备了马车的,不过这一路上他多是骑马。
所有马车的面,是一眼望不到,装备精良的士兵们,队伍的最则是此行的辎重,由两队士兵押送。
都说军未动,粮草先行,一方面是为了保障军需,另一方面则是若是碰上急行军,押送辎重的队伍很难跟上行军的步伐。
但萧盛做到了,由于出发的仓促,兵马和粮草只能一同出发,这上千里的路程,萧盛既没有耽搁日,也没有令粮草掉队,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可见萧盛治军有方
萧盛一抬手,队伍便放慢了速度,马蹄声,车轮声,还有兵甲相撞的声音,组成一特殊的韵律,厚重又充满了压迫感
仿佛除了行军的声音以外,万籁俱寂,飞禽栖于树,猛兽匿于林,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整个队伍犹如一把巨的利刃,缓慢,却又无可抵挡地朝着泰州城关刺
临近城关之下,萧盛勒马停下,这泰州城他从前也过几次,从前平燕王老千岁曾亲自带着他登上城墙参观过,如今再看城墙还是从前的样,虽然比京城逊色些,但放眼整个梁朝,也很难找出比泰州城防雄浑的地方了。
一小将策马到萧盛身边,说道“人,此行此地处处透着古怪,人千万小心”这小将名唤萧尽忠,乃是萧盛的书童,萧盛金榜题名做了萧盛的贴身侍卫,是此次随行的先锋之一。
萧盛点了点,说道“天剑亲临,泰州府应率官员,百姓,出城百里相迎。可这一路上却连一个迎接的人都不见,果真蹊跷。”
泰州府虽由宜王掌握,但却分为两个部分,宜王府和泰州府衙,泰州府衙隶属于朝廷,为朝廷负责,虽然管不了宜王府,但却能够从一定程度上制衡宜王府在泰州的话语权,即便宜王妃薨逝,宜王病重,宜王府一间抽调不出人手出城迎接天剑,可泰州府衙的人,到哪里去了
萧尽忠说道“人,这青天日的,泰州城门紧闭,不如由属下先行探路,去问个明”
“换个人去吧,你就留在我身边。”
“是”
另外一位先锋接到命令,策马出列,直奔城池而去。
城池之外的吊桥都被升起了,小将只得停在壕沟
前,扯着嗓对城内喊道“泰州守将听着吾乃萧人麾下先锋官,杜辉,速速开门,迎天剑入城”
小将一连喊了三遍,才有人从墙垛之间间隙探出,扯着嗓回道“昨夜有刺客潜入宜王府内,刺杀宜王殿下未遂,宜王殿下被刺客重伤,危在旦夕,知府人命我等关闭城门,正在挨家挨户全搜捕刺客,恕不能开门”
那小将听完,火冒三丈,吼道“天剑犹如陛下亲临,你们怎敢将陛下拒之城外,不想活了吗”
泰州守将闻言,又将伸了出,回道“陛下手足情深,看中殿下,忧心殿下,才赐下天剑代替御驾到泰州,若是天剑而置宜王殿下的性命于不顾,岂不是违背了陛下的初衷传出去,天下人如何看待”
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由纯金打造的筐从城垛之间顺了下,就连拴着金筐的绳都是金线,只见金筐稳稳停在离地三尺处。
萧盛座下的先锋官还没明是怎么一回事,就听上面的守将喊道“天剑亲临,我们自然不敢怠慢,只是泰州内情况万分紧急,也请陛下体恤,垂怜,烦请”那守城将领突然将缩了回去,低看了看手中写满了台词的宣纸,继续说道“烦请萧人,亲自将天剑请上銮驾,我等即刻将天剑送往宜王府”
这守城的将领喊完这句话,又将收了回去,不过突然瞧见面画了两个半圆,半圆中写道对方若是质疑或者不出声,你就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非常之,应行非常之事,这纯金的銮驾,正配天剑你们若是觉得于理不合,便去请示陛下吧
守城的将领立刻将这句补充声喊了出,喊完之那守城将领只感觉双腿发颤,险些站不住了,不是他身旁有两个宜王府的侍卫用剑指着他的话,他早就跑了
宣纸上的字迹正是吴蔚的,不过这副“金銮驾”和“台词”是在不久之前才送到的,仿佛是算准了机一般,他们连上面的内容都没得及看,萧盛的军就抵达城下了。
今日镇守城池的将领,有一半都是泰州府衙的人,这喊话的将领正是泰州守的亲信,他们哪里听不出这是杀的罪,可覆水难收,话已经喊出去了,况且宜王府了许多人就躲在暗处,他们根本不敢妄动。
杜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看着那离地三尺的“金銮驾”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只能调转马,奔萧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