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军庆祝着大胜、且呼延灼和徐宁已经有了新的用兵计划之时,另一边,侥幸落荒而逃的张蚝和羌骑就没有这么开心了。
同样是篝火旁边,同样是围满了人,同样是周围全是吃草休息的战马。但是,这两边的气氛可是天上人间!
一边的蜀军将士们是吃着肉,喝着酒,欢声笑语,满面春风,各个在吹嘘着自己这一仗斩杀了多少羌狗;另一边的羌人们则是啃着干粮,喝着河水,哀声道在,痛苦呻吟,各个在庆幸自己竟然逃出生天了……
身为羌骑主将的张蚝,此刻的模样有些狼狈: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自己心爱的战马都为了救自己而战死沙场。而且他脸上、胳膊上还有不少伤痕,虽然是一些小伤,但也侧面证明了他能突围是真的不容易,差点就死在蜀国的乱军之中了!
本来苻坚给了他两千羌骑,就让他拉扯吸引蜀军呢,没想到自己这边竟然成了首先遭中的一支队伍了,被蜀军引诱埋伏,又被蜀军包围屠杀。经过一天的厮杀,现在只剩下五百人不到了,可谓是损失惨重!
张蚝看着面前亮起的篝火,他懊恼的一拳打在土地上,后悔的说道:“都怪我,是我太恋战了,不应该想着强吃下蜀军的步卒,反而等到了呼延灼的队伍包围过来,这才让兄弟们损失惨重啊!我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大王啊!”
此次战役,羌人死伤一千五百多骑,身为主将的张蚝确实难逃其咎。他们这些都是轻骑兵,只要想跑,在蜀军的包围圈形成之前随时都可以跑得掉。但偏偏,张蚝低估了蜀军的实力,也咽不下堂堂骑兵被步卒偷袭的这口气。
他选择了最错误的一步棋——全军Allin徐宁的金枪班,徐宁也是有脑子的将领,直接让麾下将士拿着战死的羌人尸体,挡住了羌骑的必杀绝技——骑射!这一下,就将张蚝的攻势化解了大半。
再然后,张蚝更加恼怒,亲自提刀对战徐宁,可他也算倒霉。本来实力在徐宁之上,却没想到徐宁还有一个保命技能——身上的宝甲雁翎圈金甲,不仅提高了自己武力值,还让徐宁敢和张蚝搏命,从而刺杀张蚝爱马,这一仗算是徐宁更胜一筹!
在这样的拖沓之下,呼延灼拍马赶到,张蚝冷静下来想要撤退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后续就是只能边打边撤,但蜀军人数众多且已经形成包围。没办法,最后的羌骑变成了四散而逃……
所以,张蚝现在是真的气啊,这场战役本来不至于亏损到这样,但是,他偏偏就打成这样了!这一下,他还有何面目面对战死的兄弟们,有何面目面对苻坚啊?
一声呼叫,将张蚝从自责内疚中拉回了现实:“将军,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身旁的羌人军官问道。
张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们前往东北方向,找寻大王去吧,先聚集力量,合兵一处之后,再听从大王安排吧……”张蚝接着又郁闷说道:“我也会亲自向大王赔罪,任由他惩罚!”
“将军,那我们何时动身?”“让大家和战马都再休息一个时辰吧,一个时辰之后,立刻出发!”“喏!”
张蚝也是吃一堑长一智,被蜀军打怕了,太害怕呼延灼再次追上来。毕竟昨天的战役,呼延灼可是整整追了他一天,才将他击溃!
不一会儿,羌骑就将篝火熄灭,几百人重新上路,在月色下朝着东北方向而去……
另一边,苻坚收到张蚝战败的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在这两天里,苻坚这边可以说是进展顺利,所过之处,有数个县城相继失守,落入了苻坚的手里。这些县城也确实没多少兵力驻扎,苻坚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
当然,苻坚也遵循着他的治国哲学,并没有纵容羌人屠城或者劫掠百姓,恰恰相反,苻坚根本没有让手下的骑兵队伍入城,而是让他们在城外驻扎休整。自己携带着一部分护卫进入城中,出榜安民,对于城中的县令官员也都是以礼相待。
在苻坚这几板斧的操作下,这些县城上到县令官吏、下到黎民百姓反倒也都松了口气。甚至还互相开玩笑:“这羌人也没想象中那么残暴!”不管谁统治,只要不是上来就屠城劫掠、或者是强征暴敛,百姓们的抗拒心态都不大。
反正不管天下姓什么,百姓们该交税还是要交税,该干嘛还是干嘛;官吏们也是,只要不当刺头,一般攻下县城级别的小城市,普通官吏都不会换太多的。再加上羌人里又没有几个政治人才,苻坚还指望汉人官吏继续治理呢。
所以,羌人的敏感度影响也不是特别大,这些地方的政权过渡的还算顺利。
此刻,苻坚刚率军拿下一座县城,正带着亲信护卫入城在城里休息。夜已经很深了,苻坚还在看着这个城中县令送来的一些文件册子。在他心底,已经将这些攻下的城池当做自己的国家来治理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慌里慌张的声音:“大王,不好了,张蚝将军那边有坏消息传来……”苻坚放下手中的纸笔,抬起头,皱着眉说道:“进来慢慢说!”
随后,那位报信的手下就进入屋内,然后完整说道:“张蚝将军战败了,他的队伍遭遇了蜀将徐宁率领的金枪班的埋伏,又遇到了呼延灼率领的骑兵的层层包围,最终寡不敌众,部下几乎死伤大半。”
“徐宁?徐宁是何许人物,我为什么从未听说过此人?”苻坚在战败的这三年里,可是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来探取蜀国的各层情报,呼延灼是他的老对手,他知道呼延灼的实力。
可没想到,这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徐宁,竟然都能打败张蚝,这蜀国的底蕴竟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