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一切光源。
做完这一切,江淮之略带茫然地抬手去摸空空的手腕,缓慢地想着。
少女只说要和他比谁先到家。
没有说是谁的家。
他忘了告诉她,自己家在哪。
也忘了问她,她的家在哪。
所以不该抱有推开门能看见少女的想法。
是这样的……
江淮之认真告诉自己。
周围的一切突然安静得可怕。
没了光源,隐没在黑暗中野兽似乎开始舒展手脚。
青年脸色蓦地又白了几分,眸色灰败,无法言说的痛苦席卷而来。
危险横生的黑暗中,仿佛有一只大手伸出,将他的整个呼吸扼制。
细密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江淮之不能承受般微微弓起身子,缠绕着纱布的手颤抖着用力攥紧胸前的衣服。
破碎的呼吸压抑不住喷薄而出的痛苦。
男人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药散落了一地。
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恶魔的前吟。
怎么会那么痛苦呢?
攥着胸口的手背青筋暴起,紧咬的唇瓣溢出血色,血腥味蔓延开来。
“你看,只有死才是解脱……”
熟悉的声音再度出现,恶魔的呢喃近在咫尺。
江淮之蜷缩着身体,只觉得满屋子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他本来就该死的……
强烈的痛苦冲撞着摇摇欲坠的理智,男人惨白如白骨的指节费力动了动。
终于碰到了散落在地的药瓶。
是的,他本该死在颁奖典礼,死在酒店。
为什么要活着承受这么多痛苦呢?
心底某个柔软的身影一闪而过。
快得根本捕捉不到。
江淮之艰难地攥紧药瓶。
他现在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