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豹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阴郁地回道:“总有人走路不看路,会被石头磕着脚。”
高旭笑道:“多谢好心指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倒也比比皆是。”说罢不再理睬面色难看的刘豹,与乌兰勃特一并去寻峭王告辞。
而峭王的大帐竟被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心知鲜卑的慕容木拓便在其内,高旭高声道:“好教峭王得知,乌兰部突有急事,须即刻回返,我从之而来,便从之而返。感念盛情款待,便就此告辞,来日再会。”
正当二人转身之际,帷幕一掀,苏班走了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尊使且留步,此去何急?阿耶还有话说……”
峭王苏仆延此时现身在帐门处,矜持得迈步而出道:“尊使来去自当其便,只是这乌兰部落如影随形,又是何意?”双目中狠戾凶光一闪,直直盯视着乌兰勃特。
乌兰勃特肥壮的身子微微躬身赔礼道:“有族人报讯,乌兰部落周遭有马匪劫掠,丝毫耽搁不得,这便告罪先行回返,还望峭王予以通融。”
帐内身影一晃,慕容木拓的俊美面容出现在帷幕之内,开口讥笑道:“不知那马匪,来自何方?北或是南?”
“不劳慕容鲜卑费心,南北皆有居心叵测之辈,既然温言难劝,那便用刀锋说话。”高旭不卑不亢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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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木拓沉脸冷哼一声,随即缩回了大帐。
望着高旭与乌兰勃特的背影,苏仆延转首对目露凶光的苏鲁压低嗓门吩咐,“且跟去看看,记住!送至十里之外,便与我辽东乌桓毫无干系了!”
乌兰部落已接近收束停当,来时便轻车简从,去时自然拆装快捷,部落中人纷纷在往马背上拴系行囊炊具木篱等物,乌兰勃特见状忙吩咐道:“木篱舍弃,大营边尽是树木,还怕没有木篱可用?!一应重物尽皆丢下,留于其他部落。”
众人闻言皆麻利将重物及不必要之物舍弃,面色却淡定如初,明显对这等急切间拔营远走之事,早已司空见惯。
高旭见贝娅那里也已收拾完毕,杜娟骑在布克撒力赢得射艺头筹而获奖赏的骏马之上,竟然也是驾轻就熟,俨然被掳掠至乌桓族中日久,也学会了驭马行进。
将飞雪银狐携带的甲包打开,高旭终于将当初军侯盖明所赠的那身皮甲取出,珍藏许久,于今日首次披挂在了身上。
茂叔在身后替着收束皮绳扎系妥当,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位身姿挺拔、威风凛凛的汉军小将。
身着汉军制式墨漆裲裆皮铠,高旭的气势陡然为之一变,昨日还侃侃而谈舌战群虏的汉使,此刻整个人犹如脱鞘利剑般,肃杀与刚勇之气油然而生。
策马行至贝娅与杜娟面前,高旭关切得叮嘱道:“途中无论发生何事,切记紧随大队,不可擅离。”
贝娅望着英姿勃发的高旭莞尔一笑,由衷赞叹:“好威风,竟换了个人也似!”
妙目流转间又低声喃喃问道:“很危急吗?”
心上人竟连一直收束着的皮甲都穿戴上身,眼下形势显然不容乐观。
“有我在,勿担心。”高旭轻松一笑表示无妨,伸出手去轻轻触及葱白的指尖,虽一拂而过,却足以令贝娅安心。
杜娟此时指着贝娅腰间那把短小弯刀说道,“我也要一把。”眼神坚定而从容,一副再不会任由敌人掳掠受辱的毅然决然。
一柄汉人常见的短刀伸到马鞍之前,看着杜娟怯生生得接过去,茂叔目光游移,生硬地挤出笑容道:“无论如何,哪怕万不得已,也总得……等俺们男人都死光……”
自随高旭脱出了狼窝,至今都没有落泪的杜娟,此时听了这一句,却蓦然双目湿润,止不住的泪花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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