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你等皆为死士,我又何惧向死而生!
再挥一刀斩断失去双手之人的惨叫,高旭无情且凛冽的杀意令剩余的死士望而却步。
“杀!”怒吼一声,高旭再进一步,刀锋将身前手持空弩未及拔刀之人自胸口斩开,一阵稀里哗啦,五脏六腑俱滑落在地,那人张大了嘴低头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未及发出胆裂心惊的惨嚎便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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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内仅余两名死士站立着,目睹院内如此惨状不禁都为之胆寒,步步后退的同时,不住四下张望,神色慌张而恐惧,皆期待同伴施以援手。面对不断逼近的对手,一名死士终于承受不了死亡的窒息压迫,自喉咙深处发出恶狼般的嘶吼,突然不闪不避直扑过去,刀尖直指高旭的心口,竟是打算同归于尽!
高旭横跨一步闪身避过,反手挥刀斩下那人头颅,无头的身躯依旧向前踉跄了几步才颓然倒下。
发现自己已是孑然一人,最后的死士喉头艰涩滚地动一下,定在原处不知该进还是退。
“啪啪……”楼上响起了清脆的抚掌之声。
一个宽肥厚重的身影施施然踱出屋子,走至门廊的阑干边,好整以暇地双手撑着着阑干向楼下望去:“果然不俗!本人早已料到,牢狱中那班蠢货岂能留得住少英雄?……田某在此恭迎阁下多时。”
说着四下里打量着庭院内东歪西倒的尸体,摇头鄙夷一笑:“倒也不可惜!一群废物而已!这豢养了许久的家奴也是中看不中用……”这言语刻薄之人,正是那一直居于幕后设计的田家掌柜,田端。
那名死士闻言后面色铁青,双足悄悄向侧后移动了少许。
而高旭却一言不发,大步拾阶而上,田端忙一扬手道:“且慢!些许误会,皆由那卞游徼引起,既然少英雄已然手刃卞协,又杀了这许多家奴,料已足够出口恶气。”
见高旭闻言止住脚步,田端舒口气继续温言宽慰:“原本家主对你青睐有加,些许金饼乃是区区薄礼,如若为我所用,以你身手自当平步青云、富贵不愁。何必如此闹得鱼死网破……窃以为大可不必!刀劈金饼,献出舆图,也颇为不智。”
“因此你便屡次痛下杀手?!”高旭面色如霜,心中已是了然来龙去脉。
“误会,误会!”田端依然满面笑容气势俨然道:“本人一向求才若渴,家主也是爱才如命,初闻少年壮举也是颇为动容……不知可否化干戈为玉帛,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说罢矜持地笑着,摆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姿态,于楼上一团和气俯视着高旭。
高旭却冲着那些死去的死士弩手下颌一摆:“倘若此刻我躺在其间,恐怕田掌柜会换一套说辞吧?”
“话却不是这么说,你我之间并无血海深仇,置你于死地诚非我所愿耳!两败俱伤,实为不美。”
似乎感觉到话风松动,田掌柜继续言笑晏晏,“我田氏家大业大,你少年得志未来可期,本可守望相助,在此自相残杀,却何苦呢?又何必呢……”田掌柜翻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得极为中肯坦诚。
最后的死士已是陷入绝望,以他对田掌柜的了解,自己绝逃不过被推出去做替罪羊的下场,此时也再无犹豫,迅即转身逃向庭院的后门。
却听“哐当”一声,庭院后门被猛地撞开,门板将那死士迎面撞翻,一个身影趔趄着随门闩断裂向前扑倒在地,见到那死士晕头转向倒在面前,随即抢得长刀在手,举刀便胡乱砍下,状若疯狂地嘶声叫道:“还怜春命来!”
终是压不住心中悲怆与怒火,何咎于此时撞开门扉,冲入已是遍地尸体的庭院内。
死士的惨叫声随着刀锋起落而渐弱,田端见状为之愕然一愣,随即阴森森冷笑道:“你这书蠹竟还活着?”
何咎抬眼看到楼上的田端禁不住睚眦欲裂,狂喊道:“是你!我死也要拉你一起!”提刀起身跌跌撞撞狂奔向小凤楼。
高旭冷冷道:“看来田掌柜欠下了不少孽债!”话音刚落,拔腿就跃上台阶冲向楼梯。
几个箭步窜上楼梯顶端,刚刚转过墙角,森寒刀光乍现,披挂着凌厉的风声兜头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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