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炉子能炼钢?”
“当然!”
“不过之前都只是实验性质的,还没大规模应用过。”
“炼出来的品质如何?”
“还行吧,不说削铁如泥,但也肯定比削泥如铁强就是了。”
朱棡自动无视了大侄子的后一句话,盯着呼呼冒烟的高炉啧啧称奇。
“这么大的炉子,一次少说也能炼个几百斤吧?”
朱允熥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三叔,格局小了!”
“这一次不练个几千斤,对得起它高炉的名头?”
“几千斤?”
朱棡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感觉大侄子越吹越狠,再吹一会儿都能上天了。
“少跟我这儿吹牛皮,你就给我一句话,这银子要还是不要吧!”
“要呀!”
朱允熥嘿嘿笑道。
“您都大老远送来了,我要是不要,岂不是打了你的脸?”
朱棡闻言翻了朱允熥一眼。
“没事,你三叔脸大,丢点脸不打紧!”
“那怎么行!”
朱允熥不由分说,赶忙跑出去招呼人拉银子。
朱棡在其走后,绕着高炉转了几圈,叫过来一个工匠询问几句。
在得知大侄子没有撒谎,此物确实能炼钢,而且一次能炼几千斤时,他彻底放下心来,也不等朱允熥回来跟他告别,倒背着手就优哉游哉地回去睡觉去了。
朱棡走后又来了几拨送银子的,首先是蓝玉的儿子蓝闹儿,其次是傅友德之子傅忠,以及冯胜和其他武将勋贵后代,都送来不少银子。多的上万两,少的也有几千。
只有朱允熥的亲舅舅常升送来的最少,只有区区一千两。
常升自己都没好意思来,打发了个家将送过来,撂下银子二话没说就走了。
随后又有未就藩的一干皇子,也替各自的母妃送过来一些银子。其中最狠的当数郭惠妃,直接送过来五万两。
因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所谓的皇孙试炼,不过是拼两边的人脉。
不管是朱允熥还是朱允炆,都太过年幼,只是挂着个监管的名义罢了。
而且兵器局这边积弊重重,材料短缺,如果没有足够多的银子,别说按时按量交付兵器和农具了,就是连正常开工都难。
因此,凡是跟蓝玉亲近的武将勋贵,无不献上一片微薄之力。
朱允熥这边热闹,朱允炆那边也不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