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应该是外国人,他零星回几句在忙,那个项目不急,有空一起打高尔夫。
不知道那头问了什么,温仰之忽然看了她一眼,老派又暗暗得意地答一句:
“myballandchain。(我老婆)”
对面应该是意识到打扰二人世界了,匆匆几句很快就挂了。
她贴着他的肩膀故意问:“hubby,和谁打电话呢?”
(对丈夫的昵称,husband的变形)
听见她叫老公,温仰之本来想绷住,正常和她说话的,但是没绷住,垂眸笑了。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多少控制着笑意假装镇定道:“能不能再叫一次?”
她故意:“以前叫你老公你不是说不用这么客气?”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没那么不知好歹了。”他丝毫不知廉耻。
云欲晚笑他,但也应:“晚上回去叫。”
他细想一下立刻明白了,满足地伸手牵回她:“你回来之前想和我在一起吗?”
“想过。”她如实答。
他好奇:“那怎么不马上告诉我?”
云欲晚不急不躁地卖关子:“要看你有没有变化。”
“那你现在满意了?”
一阵风吹来,拂过耳际,他未听清她说什么,只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
温仰之微微低头追问:“刚刚说的什么?”
她淡定如斯:“我说不满意。”
“真的假的?”他笑了,心里已有定数但任由她逗弄。
她慢悠悠:“真的啊。”
温仰之捏捏她的手:“嘴就张两下能说出三个字来?”
她面皮硬得刀枪不穿:“能啊。”
他无奈又亲昵地一笑。
暖风旖荡,衣角翩翩,风将笑声吹得很远。
两人牵着手的背影越来越小,在无垠的一片绿色中逐渐消失。
虽然他们暂时停留在某个位点,却已笃定要与对方相伴一生。
过分越界和无法越界都无法获得平衡长久的爱。
对另一方剥削的越界,是穿越界限扎入对方身体的刺。
僵硬格挡的界限,是无论爱人如何努力也无法突越的围城。
冷冻的冰棱是武器,滚烫的蒸汽亦然。
唯独各自成为理智成熟的个体,才有可能在轰烈相爱后,维持温和如水的日久天长。
爱他已如撞上冰山无法避免。
云欲晚回国前早已想过,再次爱人前,先要更好地成为自己,再去爱他。
幸好,当她回程,她的爱人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