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撇了撇嘴:“那些轻易可弃的习惯,岂能称之为习惯?况且,我若真有问题,必然不会隐藏,生命重于一切。”
“这倒是个好消息。”
凯尔希话落,却没有离开。秦恩百无聊赖地抚弄着身旁的小金鹏,察觉到她的注视,疑惑地转头,与她眼神交汇。
凯尔希稍显惊讶:“看仔细些,你的眸子竟意外地动人。”
“多谢赞美,不过这似乎不宜用在男子身上。”
“至少收下吧,我鲜少夸赞他人,尤其是在外表上。”
的确,凯尔希极少夸奖别人,唯有对阿米娅才会毫不吝啬。大多时候,她冷若冰霜,言语尖锐,不留情面,也许对她来说,所有人都一样。
秦恩正思索着,凯尔希再次开口。
“之前的爱德华事件进展如何?”
“对了,还没告诉你,其实……”
听完秦恩的叙述,凯尔希陷入了沉默,许久后,她望向窗外,轻轻叹了口气。
“罪孽啊。”她低语。
“什么?”
凯尔希并未直接回应秦恩的问题,而是转过头,问道:“秦恩,我想问你,你是否曾犯下无法挽回的过错?”
“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
“也对,那就再加上一个限定词,‘懊悔至极的’。”
秦恩摩挲着下巴,沉吟道。
遗憾之事不少,但懊悔至极的?目前还未有过。凯尔希这样问,难道又是因为内疚?毕竟爱德华也是巴别塔的一员,他的死必定勾起了凯尔希的一些陈年记忆……
他摇了摇头。
“没有。”
凯尔希默默点头,仿佛早有预料。
“但我曾经动过那样的念头。”
“哦?能详细说说吗?当然,不方便讲就当我没问。”凯尔希饶有兴趣地问。
秦恩耸耸肩:“没什么不能说的,更何况是对你。”
“……真是让我惊讶,听上去你很信任我。”
“彼此彼此吧。你信我,我也自然信你,不过事先声明,我并未付诸行动,只是想想而已。”秦恩说着,又捏了捏小金鹏。
她为何还拿着这东西?凯尔希感到困惑。
“你说吧。”
秦恩犹豫片刻,叹了口气:“我曾想杀死一位亲人。”
“……为什么?”
在凯尔希和其他人的印象中,秦恩无疑视家庭和亲人高于一切,否则他不会对伊芙利特那样照顾有加,然而他竟有过杀害亲人的念头,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为了追求幸福。”
“………”
秦恩点点头:“我曾经确实这么想过,当然,我得先解释为什么会这样想。如果你觉得无聊,随时告诉我。”
“不会的,说吧。”
“你还真是个怪人……好吧,我们这一分支家族同住一栋宅子,我和父母住一层,爷爷奶奶一层,那人和他的配偶住在另一层。”
“那个人?”凯尔希疑惑道。
“……我的叔叔,也就是我父亲的弟弟。”
“原来如此,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