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韩擒虎点了一次卯,麻叔谋不在。“嗯……暂且等他一等。张三何在?”
“啊,到!”
“李四何在?”
“到!”
“王五何在?”
……再往下点,“啪!啪!啪!啪……”点到谁头上,谁都喊了一声“到”,没有一个误卯,就差麻叔谋。
第一遍花名册点完了,这叫“一卯”。麻叔谋一卯没来。
韩擒虎就问:“军法官何在?”
“在!”有施行军法的呀。
“本帅问你无故误一卯者,军法应如何处置啊?”
“启禀元帅,一卯不到,重责四十。”
“嗯,记住,即便现在麻叔谋到了,也要重打四十军棍!”
再次点卯。再点卯就二卯了。头一个还是:“先锋官麻叔谋何在?”连问三遍,麻叔谋第二卯也没来。“啪!啪!啪……”往下一点,二卯点过。“二卯不到,军法如何处置?”
“启禀元帅,二卯不到者,重则八十军棍。”
“给他记住!点三卯!”
卫文通在旁边一听,哎呦,这韩擒虎真来劲儿了呀。甭问,麻叔谋在屋里头还没醒呢,韩元帅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连点二卯,再点三卯,这个麻叔谋如果再不来……卫文通知道啊,久在军营。一卯不到,打四十;二卯不到,打八十;三卯不到,那就得军法从事,掉脑袋,枭首示众,挂在高杆之上,让大家都瞅一瞅,这就是违背军规的下场!这还了得呀?难道韩擒虎憋着劲要杀麻叔谋吗?哎呀,如果是这样啊,我还真得救一救麻叔谋。怎么呢?毕竟麻叔谋那是宇文化及的干儿子,在宇文化及那里有一号。我如果救他性命,那未来他肯定对我感激不尽,肯定会在宇文丞相那里给我美言几句。那我这官儿不就生了吗?
您看这卫文通永远想自己的乌纱帽。他刚才不敢走,但现在一看事态紧急,不走不行了。“哎呦!”卫文通突然间一捂肚,“哎呦……哦……呦呦呦……哎哎……呦呦……”
“嗯?”韩擒虎正点卯,一看:“卫帅你怎么了?”
“啊,老将军,可能昨天晚上喝凉酒喝多了,这、这、这怎么有点闹肚子呀?呃……我去更一更衣(就是上厕所)。”
“哦,文通自便吧。”
“哎,哎,好,好,哎呦呦……疼疼疼疼……”他捂肚肚子,借上厕所之故赶紧出去了。到外面,赶快一溜小跑,带着亲兵就来到了麻叔谋的住处。“咣咣”一敲门:“麻将军!麻将军醒来!”“咣!咣!”“麻将军!麻将军醒来!”敲半天,也无人应答,就听见里面鼾声如雷。哎呀,“咣!”卫文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抬腿把这门给踹开了,“呜”就进去了。
一看麻叔谋躺在榻上,好家伙,赤身裸体。您想想,喝完酒能不热吗?当时的天也不冷,这人可不是光着腚睡吗?说:“都不穿件睡衣呀?”穿睡衣这个习惯才多少年呢?你别光看电视上演古装戏的,只要在床上都穿上睡衣。古代哪有睡衣了?都是一级睡眠。
哎呀!卫文通一看,也来不及给他穿衣服了,“快!快!左右!赶紧抬着麻将军,给他抬到帅帐去呀!快!千万万别让老将军看见!到了帅厅,往那儿一扔就行了,明白吗?别误三卯!误了三卯,脑袋就掉了!快!快!快!”
“哎哎哎……”这些当兵的也不敢乐过来,架起麻叔谋就扛起来了。
这麻叔谋还打呼噜呢,“呼噜……呼噜……”他还没醒呢,您说得喝多大。
这些人扛着麻叔谋一溜小跑,卫文通一个劲地催:“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
人心说:“我们够快的了!这个麻叔谋挺胖的呀,好家伙二百来斤儿,压得我们跑不快啊。”
就这样嘿喽带喘地跑到帅厅,正好韩擒虎把名单给点完。这一次点名单,韩擒虎把速度给放下来了,耳朵听到外面“邦邦”有脚步声音了,韩擒虎这才把名单给叫完了。叫到最后,人家都喊道了,仍然是没有麻叔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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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擒虎倒过来又喊:“麻叔谋!先锋官麻叔谋何在?先锋官麻叔谋何在?”
“快!快!快放下!快放下!”卫文通让把麻叔谋放下,使劲在麻叔谋屁股蛋子上拧了一把,“啊——”麻叔谋也疼了,“吱!”一下子当时这酒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呃——呃——”
“麻叔谋何在?”这里面又问一遍。
麻叔谋本能地就喊了一声,“我、我在这儿……”
“行了。”卫文通说:“赶紧地!往里推!”
“哎!一!二!三!走你——”“柔——”把这光屁股的麻叔谋整个的给扔到了帅堂当中。
“啪!”“哎呦呦——”没把麻叔谋给摔零散了,“这怎、怎么回、回事啊,做梦呢?刚才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摔地上了?”好在酒喝大了,有那个麻醉劲儿,也不觉得太疼了。“哎——哎——”他在这里反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