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婉推开了眼前这扇充满着腐朽气息的木门。
“吱呀。”
门内,还是那间令她终生难忘的隐秘书房。
书房布局很是简单,一张桌子,几面书架,还有墙壁上挂着的黑色犀角。
谢韬和谢略在那张雕花黑木的桌子前相对而坐,脸上是截然不同的表情。
谢韬面沉如水,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一如他在自己妻子葬礼上的样子。
谢略面色苍白无比,束发被打乱,上边沾着灰白色的粉灰,凌乱地糊在头顶。
看上去他这几天过得并不太好。
谢令婉的到来同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谢韬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视线之中有些赞赏和欣慰。
“谢令婉!你究竟打算干什么!”
谢略如同一只绝望的野兽一般,猛然站了起来,朝她冲了过去。
少女随手扔出了手中的水刀,水刀瞬间分裂成了万千道一模一样的水刀,静静地悬浮在谢略身前,硬生生地阻止了他前冲的脚步。
水刀的锋刃抵在他的脖颈上,谢略一动也不敢动。
他原本不想停下,可是那水刀上萌动的澎湃水元素力让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或许是少女惯常以幕后之人的身份使用阴谋诡计的原因,所有的人都多多少少地下意识忽略了谢令婉的真实修为。
谢略猛然想起眼前自己这位侄女,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五行四转的寻微境修士。
恐怕谢韬和谢略加起来都不够她一只手打的。
在搬弄计谋之余,谢令婉的修为竟然也是如此高强。
<divclass="contentadv">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谢略有些颓然地佝偻着身形,感受到了完完全全的挫败。
“没什么,只是打算送二叔回陈郡养老罢了。”
谢令婉的俏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微笑,就算是皇宫的礼仪嬷嬷也挑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毛病。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谢略犹自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低吼道:
“父亲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二叔怎么能够确定,爷爷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少女疑惑地反问道。
“你!”
谢略涨红了脸,哆哆嗦嗦地指着她,嘴唇铁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这些天之所以一直在做垂死挣扎,就是在等着谢明任的族长命令到达长明,期盼他能够禁止谢令婉的内斗行为。
但是经过谢令婉的一句淡淡的反问,谢韬猛然醒悟了过来。
是啊,如果谢明任早就知道了呢?
他……默认了?
谢略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已然是明白了自己昏了头之下忽略掉的那个问题:
谢家人,永远以利益为重。
明摆着自己的才能已经全方位地被谢令婉所碾压的情况下,谢明任有什么理由偏向自己呢?
可笑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希望他这个族长能够站出来维护那个可笑的家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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