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寿衣做好的第二天,爷爷去世了。
那天早上,我叫爷爷吃早饭。
发现他穿着自己做的那套寿衣躺在床上,甚至还给自己化好了妆。
我的心咯噔一下、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叫爷爷。
可爷爷没有任何回应……
……
爷爷的葬礼上来了很多人,还有许多同行。
爷爷躺冰棺里,面容宁静祥和。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过我该如何面对终将后悔的这一天,可当这天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如此令人猝不及防。
我见过许多离别,许多阴阳两隔,许多悲痛与泣不成声。
当这些在别人身上发生的时候,我能理解、但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来上香悼念的人来来往往,父亲跪坐在灵堂前一次次磕头。
灵堂外丧乐震耳,爆竹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一切仿若一场巨大的梦境。
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爷爷,不管去哪儿玩爷爷都带着我。
那会儿觉得这个老头儿无所不能,他就是我世界里的神,慢慢长大了,觉得他也不是无所不能,后来忽然发现他也有许多不懂,他甚至不知道智能手机怎么用,甚至觉得这老头有些固执,啥也不懂……
终于,在上山下葬前,乐队播放了爷爷生前拉的二胡曲子,听着曲子,这一刻我终于接受了爷爷去世的事实,哭的泣不成声……
累了几天,丧事落定。
我回到了寿衣店,寿衣店也重新开张。
只是店里现在就我一个人,原本就冷清的店更加冷清了。
爷爷的去世,实在是有些诡异,从那天给女孩儿穿寿衣回来之后,爷爷就不对劲。
那天回来后爷爷就知道自己要去世,他没和我说。
怎么看都像是那姑娘的事害死了我爷爷。
我想给这件事调查清楚,但又无从下手,报警吗?
警察肯定会觉得我是疯子,他们绝对不相信这种事。
我忽然想到道馆的老道士,他那天说了,哪怕给钱捐到功德箱这件事也不会了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我关上寿衣店的门,骑着二八杠就去找老道士。
很快,我到了二里地的那座坟山。
远远的就望见半山腰的道馆冒着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