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
老父亲的耳朵要不要这么好?
还有她的耳聋夫君,耳朵不要就剁了吧。
“父亲,母亲。”
辛弃疾将马交给候在一旁的马夫,垂首问好。
看见近在咫尺的辛弃疾,孙氏也顾不得尴尬,鼻头一酸,双眸一红,连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离家时刚过初夏,回家已是深秋,家书更是寥寥。
她怎能不担忧。
孙氏平复了一下情绪,恭恭敬敬向荪歌见礼“父亲。”
荪歌微微颔首,将马鞭递给侍从,朝着府内走去。
辛文郁夫妇和辛弃疾紧随其后。
“近来可有大事发生?”荪歌边走,边问。
辛文郁沉声“父亲,真有件事,需书房商议。”
闻言,荪歌脚步一顿,扭头“弃疾,你数月未归家,先回自己院子沐浴更衣,与你母亲聊聊见闻,以宽解她的心。”
辛弃疾应下。
书房。
一切都与她离开时别无二致。
“何事需如此谨慎?”
荪歌打开窗户,深秋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风裹挟着桂花香吹入了书房。
“父亲,临安有一组探子暴露了。
“而后多次来信了。”
“此前,岳将军也曾数次遣人来询问父亲何时归家,也是因收到了这个消息。”
荪歌皱眉,心中疑惑。
临安?
临安又不太平了吗?
这些年过去,赵构的年纪也奔五了。
年轻时都没有胆魄收复河山,老了更是只盼着寿终正寝,哪里还敢冒险?
上行下效,朝堂上有志之士,要么被磨去了棱角泯然于众,选择同流合污,要么就是被毫不留情的除掉或是隐退。
“探子一连数封信,都在说,故人相逢,盼君前来一徐。”
“细细探查,方知奸相秦桧抓了个老者,据说是父亲的旧友。”
“儿子本没有上心,父亲这一生,唯有营救岳将军时才远赴临安,何曾来旧友。”
“可岳将军断言,就是旧友。”
“那组暴露的探子说,奸相秦桧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要求他们传信,邀您一叙。”
“父亲,此事恐有诈。”
荪歌敛眉沉思。
这些年,秦桧从不曾放弃追查岳飞的下落。
剥丝抽茧,循着蛛丝马迹,秦桧多多少少都查出了些东西。
奇怪的是,秦桧一直秘而不宣,只当岳飞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