荪歌在打着哈欠,太史令在手捧竹简。
荪歌睡着了,太史令在写写画画,时不时还掐算一算。
荪歌睡醒了,太史令还在捧着竹简。
“陛下,活到……”
“住嘴。”荪歌连连打断了太史令的说教“那不叫睡觉,那叫神游,那叫与周公交谈。”
太史令满脸狐疑?
真的吗?
这就不可能是真的啊。
可偏偏陛下说的信誓旦旦,一脸他不信,就是他悟性不够的样子。
好吧,他悟性确实不够。
若够,他现在就不会是连天象都看的稀里糊涂了。
最重要的是,能做到太史令这个位置上,多多少少都是会些看相算命能掐会算的。
近来,他日日与陛下相处,也曾偷偷为陛下看过相。
只可惜,次次都是一团迷雾。
明明帝王之相与星辰相应,并不难算出。
比如邓太后!
但怎么算,他都没算出陛下身具皇气。
荪歌心下一跳,避开了太史令的视线。
……
在得到太史令的预警后,宁可信其有的邓绥立刻下诏,削减太官、导官、尚方、内署的各种御用衣服车马、珍羞美味,和各色奢靡富丽精巧难成的物品。
除非供奉皇陵祠庙,否则稻谷粱米不得加工精选,每日早晚只吃一次肉食。以往太官、汤官的费用每年将近二万万钱,至此才数千万钱。
各郡、各封国的贡物,都削减一半以上。
然后又将上林苑的猎鹰、猎犬全部卖掉。各地离宫、别馆所储备的存米、干粮、薪柴、木炭,也一律下令减少。
灾难之中,除了灾难本身,最可怕的就是人。
邓绥不愿看到,富贵之家依旧在歌舞升平,底层百姓却食不果腹饿殍遍野的场景。
她必须得从达官贵人手中强硬的匀出一部分的生活所需,分给百姓。
半月的时间,倏忽而逝。
六月,有三十七个郡和封国大雨成灾。
太史令所预测的成真了!
在邓绥心中,太史令的神通再一次提高了一个台阶。
因为提前有了准备,邓绥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安排各项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