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面对一片狼藉的家里,和旧病复发的丈夫,秦母只能擦擦眼泪支棱起来,先是清点了家里剩余的财物,不动产、车子,包括她的一些首饰奢饰品一件不留拿出来出售抵债。
可这些和上亿的债务比起来,简直就是杯水车薪,秦母不得已连这座住了十多年的别墅也转卖出去,准备租个贫民区先应急。
即便这样,那些债主也没打算放过他们,日日都来别墅闹上一闹。
秦母收拾了两箱行李,最后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别墅,眼中噙着泪准备离开。
还没等她开门,大门处却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秦母一惊,还以为又是债主来讨债的,想到这段时间债主们的闹事作风,准备装作家里没人,等对方走了再说。
做这些事她已经轻车熟路。
直到此时,秦母才恍然惊觉,原来人逼到极限,真的什么都可以做。
没有保姆她也可以照顾自己。
公司垮了,她也可以变卖东西还债,然后熟练的应对闹事的债主。
至于丈夫和儿子?
一个重病,还得指望她来照顾,另外一个早把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卷了钱去过他的好日子。
想到自己疼爱半生的儿子,为了儿子,她不惜逼迫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最后母女情分尽失,家破人亡,秦母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拍门声终于停了下来,门外传来一道女声:“爸,妈,你们在吗?”
这一瞬间,秦母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小菲,小菲……”
秦母不住的呢喃着,冲上去打开了门,见到那张熟悉的脸,终于难以控制的泪流满面。
“妈。”
秦菲站在门口,打眼望去,昔日里热热闹闹灯火通明的家此时破烂不堪,四处还有打杂过的痕迹,她神情复杂,看着面前的母亲,一时半会竟百感交集。
“妈。”秦菲连忙追问,“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秦宴呢?”
自从和秦宴撕破脸之后,秦菲也不想再称呼秦宴为哥哥了。
她宁愿是那个印象中爱玩爱闹不争气不出息,像个走街遛鸟的纨绔子弟的哥哥,也不是现在这个,为了权势地位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哪怕对自家人都要下狠手的人。
尤其是想到亲家发生的一切,秦菲就一阵愤怒。
为了摆脱秦宴的控制,她选择去了国外。
她无法做到委屈自己的婚姻,也希望这个家消停下来,于是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然听到了秦氏破产,债主们日日登门闹事,父亲重病的消息。
秦菲咬着牙,“这就是他秦宴说的更上一层?现在闹出这么多事,家里欠了一屁股债,秦宴惹了祸,他又去哪了?为什么只有你和我爸在还债?”
秦母一瞬间泪如雨下:“阿宴他……他卷了钱跑了。”
她冲上去抱住秦菲的腿,“小菲,爸妈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逼你嫁人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