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超烦!”
安室透没再回应她,反而朝着她身后的一串子没搞清楚状况的无辜路人——仿佛是充满歉意地一鞠躬:
“真不好意思……让各位晾在店门口这么久。请先进来坐坐吧,作为赔礼,我依旧会为大家提供服务的。”
……这分明不是这侍应生先生的责任!毛利兰听了想义正言辞说些什么,绘里香则立刻炸毛还准备最后一搏拉人跑路;而此时江户川柯南却早已悄悄挤了过来。他抬头一看,顿觉东京真是小啊。
他才不听绘里香的,径直抓着中岛利晃进咖啡馆,也不管比格在他身后叫唤小轮胎赶紧给我出来;骂谁轮胎!就不出怎么着吧。你和你老板要跑路了,我现在不抓紧时间找关于组织的新线头,这缺的这块情报你给我补?眼看着这一个二个的都进去了,绘里香垂头丧气地往身后一打量:咦,倒还有意外收获。
灰原哀的雷达嘭一下又炸了,现在在门口蹲着瑟瑟发抖呢。她一时半会不会进去。安室透看了一眼,倒没多说什么。转身去咖啡馆里倒了杯热饮出来给她们,叮嘱说别在门口一直呆着吹冷风,就放她俩在蹲门口了。
门关上,灰原哀的状态好多了。
她捧着这杯热饮,拿不准该不该喝,转头看见绘里香早吨吨吨把她那杯干光了。两人面面相觑,绘里香仿佛能读心一般问她:“不敢喝?”怕我和波本联合骗你炫麻药坑你回组织?
灰原哀不说话。绘里香伸手:“给我。”
她接过来直接喝了一口:“这下总敢了吧。”
灰原哀拿到她还回来的杯子一看,发现这狗说喝就喝是真一点不含糊一灌一大口,水位线都下去不少。以至于她都要怀疑绘里香纯粹是没喝够,偷她饮料:“你喝太多了。”
“小孩子不许喝咖啡。不然长不高。”
“……你还记得我和你一样大吗。还有这杯里本来也没咖啡。”
这句话没回应。仔细倾听,绘里香在对面自言自语:“味道还不一样……志保的是原味的。我的那杯是草莓味的……他居然还记得。”说到这里就低下头,无声地笑着摇摇头。
灰原哀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了一点,问道:“想起什么了?”
“没什么。”绘里香说,“想起了水果、谎言、安慰剂和一颗心还有我没还的欠款。”
“思维破碎的话还是建议尽快就医。”
“是,是,小医生。”
灰原哀半眯着眼,继续喝她的饮料。喝到一半,忍无可忍:“你盯着我干什么!”
“我在关心你呀。”绘里香笑了——她一笑就要使坏——“我再问你一次,如果我能从我老板那里搞到多一张机票,或者船票,车票,其他——你会和我们走吗?”
“首先,你至少需要搞到两张。”
灰原哀面色平静,甚至有余地吹了吹杯上的白气。透过这白气,她瞟见对面绘里香脸上凝固的笑意。哪怕那一点都不难看,但那笑容确确实实是凝固了,像不幸被一滴树脂砸中的蚂蚁;绘里香一点没有谎言被揭穿的难堪,她依旧在笑,但仿佛和哭也没什么区别:“……我就知道。你见到了,见到你姐姐了。”
“是的。所以我不会抛下她走。”
她似乎一点都不想为过去的那个谎言找个说法,轻飘飘就被放过了;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但终究——终究,我弄出的那些动静被一言带过,有种不真实的做梦感。这当然是普世意义上的好事,然而是我不甘心。或许是因为太年轻了吧,男的也喜欢吹嘘自己年轻的时候打架追校花,一起翘课去网吧。有时候为了某个人去做坏人,去弄出些天地不容的大动静和只有弱智会犯的错,都像是会跳弹窗的成就,觉得自己挺光荣。真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