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依旧站在原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仅是容王妃,是阳春书局的东家,同时,也是你口中,沽名钓誉的——‘薛神医’。”
陵秋怒极反笑,惊讶于自己竟然不觉得荒谬。
细想似乎确实有迹可循,薛神医出现与消失的时间,恰好同容王与容王妃行迹几乎吻合。
前些日子传闻两人遇刺,好似那段时间,“薛神医也在”济世堂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他此前,竟是从未有过联想!
眼下如此若是再品不出算计的味道,那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他抬头瞟了一眼院长,又将视线落回徐弦月身上,冷然道:“你们早就识破了?那几个学子,怕是也早就无碍了吧。”
“自然,若非将计就计,又如何引得你自投罗网?”
徐弦月看了一眼假冒她身份的男子,手指点了点他的药箱:“若我不曾猜错,这里面只有一味解药,就是可以解那日你们裹在黄蜡中的毒。”
“不需把脉,胸有成竹,只带此物,若非神机妙算,那就是有备而来,独独备此,除了凶始作俑者,还有旁人吗?”
徐弦月说的清清淡淡,好似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晴好。
陵秋身形隐于阴影处,踏着散落的阳光碎片一步一步走出暗影。
好似叹息,又好似认命一般:“竟是如此不顺。今日,是我输了。”
他不动声色,手腕悄悄于袖中翻转,慢慢向徐弦月靠近,语气依旧平淡:“罢了,今日是我疏忽大意,中了你的算计,我无话可说,甘愿认罪。”
“不过,容王妃,有一句话我想单独与你说。”
徐弦月微微偏头,目不侧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眼见的陵秋与她只有几步之遥,陵秋忽然开口道:“我出门前,我的东家,曾对我说,今日此局,不成功——”
话音未落,陵秋猛得抬臂,目露凶光,如喋血的野兽,亮出爪牙,猝然露出手中寒光作势狠狠向徐弦月扎去。
院长反应不及,站在门口已是来不及阻止,睁大眼睛惊呼:“王——”
尚且只喊了一个字,下一刻,另有一道银芒比陵秋更快一步自门口直直射入。
寒光血色,只是眨眼之间,陵秋抬起未及落下的手臂便被利剑穿透牢牢钉入墙面。
还不等陵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撕心裂肺的穿肉之痛蔓延整个身躯。
他下意识得想弯身,手臂却被强制固定,连带着整个身子移动不得。
“啊!!!!”
陵秋面容极度狰狞扭曲,痛呼出声。
院长一颗心险些跳出喉口,见此情景,不自觉向门口望去,这才重新咽了回去。
徐弦月瞧着三步之距血色浸染的陵秋,又看了一眼脚尖前方的喷溅的血滴,后退一步,嫌恶道:“蠢货,我既是敢向你自报身份,那便是做了万全准备。”
“还有,你的主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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