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有些愁,四福晋这是已经钻了死胡同,偏偏太太也去世了,没有一个能在身份上对等的人劝四福晋,这……
她该怎么做,才能让四福晋脑子转回来了?
四福晋不要四阿哥胤禛的爱,那如果是旁人一般情况下就是要地位要权势。可四福晋既不愿意举荐人,也不愿意和有子的侧福晋合作,未来地位和权势都堪忧。
再那啥一些,真让四福晋见一个得意的,就灭一个。
四福晋可能是舒服了,但四阿哥胤禛又不是傻子,可能第一次第二次察觉不出来,可次数多了,肯定会心生疑惑的,到时候四福晋怕是真要落的她那位族姑祖母的下场。
这条路白嬷嬷是绝对不能会四福晋走的,毕竟四福晋做了走了这条路,那日后白嬷嬷肯定跑不掉,她还想儿孙满堂安享晚年了。
可白嬷嬷暂时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才能将四福晋的想法板过来。
唯一让白嬷嬷稍微安心的是,当天晚上四阿哥胤禛是来正院四福晋这里睡觉的,虽然是纯盖被子睡觉,但也表明了四阿哥胤禛的态度,想来也能让四福晋安心不少。
第二天一大早,四福晋起得有些早,不单单是因为要起来伺候四阿哥胤禛梳洗,还因为今天要进宫。
皇上和皇太后等人还在塞外,还没回家,但皇宫里还有德妃娘娘。
四阿哥胤禛大病归来,自然要进宫去给额捏德妃娘娘瞧瞧的,四福晋和蕙兰都要跟着去。
也因此蕙兰也早早的起床,然后去正院。
一进门,蕙兰就发现了不同之处,耿氏的位子变了,从之前坐在武格格的下手边,换到了现在坐在了武格格的对面,整个人的衣着打扮也精致光艳了不少。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耿氏变成了耿格格。
蕙兰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然后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等着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出来。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了出来。
今天因为要进宫,自然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和后院小妾们打嘴仗,行礼问安后,没说两句,就将其他人打发走了,然后四阿哥胤禛领着四福晋和蕙兰乘坐轿辇入宫拜见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看见四阿哥胤禛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神色也有些激动和高兴,“瘦了不少,老四媳妇这些日子你可以好好给老四进补。”
虽说德妃娘娘在夺嫡这事上已经站在了十四阿哥胤祯的身后,可到底四阿哥胤禛和十四阿哥胤祯在这事上从未撕破脸皮,所以双方没争斗。
此时此刻德妃娘娘对四阿哥胤禛的感情,就如同一个普通母亲对儿子的感情,是庆幸和高兴。
德妃娘娘和四阿哥胤禛好一会儿话,四福晋和蕙兰都在一旁当背景墙,偶尔被德妃娘娘点名了,才附和几声。
关心完四阿哥胤禛,德妃娘娘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看向四阿哥胤禛问道:“本宫听说武格格被太医诊断说是日后怀孕艰难?”
“是,武氏的确被太医诊断日后怀孕艰难。”四阿哥胤禛回答道:“都是儿子连累了她。”
“你也不想有这种事情发生,日后好好待她便是。”德妃娘娘神色平静,她在后宫见惯了这种事情,并不为所动。能让德妃娘娘主动开口,自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这件事引出来的另外一件事。
见四阿哥胤禛应下这话,德妃娘娘才缓缓开口道:“等皇上回京后,就会马上进行殿选。前不久皇上传了话回来,说是这一次大选要给你指个人进府,要本宫好好相看。”
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晋闻言皆是一愣,一副没有想到的表情。
他们是的确没有想到,四阿哥胤禛大选初选还没开始前就去塞外了,等复选的时候已经患上时疫,顾命都还来不及了,哪有心思想其他。
蕙兰为了掩饰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微微低头,然后就看见四福晋下意识猛然将手握紧,死死的握住手绢。
此时此刻四福晋满脑子里,都只有一个想法——白嬷嬷猜对了,皇上和德妃娘娘可是能随时随刻指人入府的,这,“宠妾”以前有,现在有,未来肯定也有,哪怕就是没有李氏和郭络罗氏,也会有其他人。
就皇上这种指法,总会指到一个符合四阿哥胤禛的女人进府。
很快两人就回过神来,四阿哥胤禛抿了抿唇,“额捏,汗阿玛可曾提人选?”
“说指镶白旗的,具体是哪位,自然得由皇上来定。”德妃娘娘说道:“这次大选,复选后留下来的镶白旗,满洲八旗有三位,汉军八旗有两位,想来应该就是她们中其中一位吧。”
四阿哥胤禛封入的正事镶白旗,指镶白旗的秀女给他,是为了让他进一步的拉拢镶白旗的势力,不足为奇。
但……
四阿哥胤禛眸光微闪,他记得年羹尧的妹妹也是今年参加大选,年羹尧如今可是皇上的新一任宠臣,以年家的家世背景,这样人家的格格必然是要留在最后的,所以指给他的候选人名单里也应该有年氏。
万一……
四阿哥胤禛不敢多想,连忙将脑子里那美好的画面抛到脑后,以免之后落差太大,心情不顺。
说不一定,皇上只是单纯的觉得武格格日后怀孕艰难,担心四阿哥胤禛子嗣不丰,所以又指一个格格给他了。
“劳烦额捏为儿子操心。”四阿哥胤禛很是平静的说道。
德妃娘娘也习惯了四阿哥胤禛的态度,而且她打定主意要帮十四阿哥胤祯夺嫡,心里觉得自己日后不用看四阿哥胤禛的脸色过日子,所以四阿哥胤禛的态度如何,好也罢,坏也罢,她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