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身手比以前强了不少,庭霖一招一式一点没有放水,赫尔墨斯居然也能勉强应个七七八八。
虽然最终还是逃不了被揍趴下的命运。
吸血鬼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无名剑的剑尖骤然逼近悬停在眼前,艰难地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庭霖同学,要不你一剑杀了我吧,真的不行了。”
“杀了你干什么。”庭霖无情地把赫尔墨斯扯起来,“继续。”
庭霖下手狠辣,忧心忡忡道:“如果你现在不努力,等开学以后和我分开,有人要弄死你你都没办法还手。”
赫尔墨斯很想说他高估了梅尔斯大陆人的平均水平,但一对上庭霖点缀着细碎星点的眼眸就闭上了嘴。
吸血鬼血红的大眼睛一眨,伸手握住庭霖的小腿,委屈道:“庭霖同学原来还知道关心我啊。”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庭霖淡然垂眸,“今天不是刚从塔纳托斯那边回来?”
无名剑收剑回鞘,庭霖半蹲下身,修长手指拨弄了一下剑穗上方系得乱死八糟的小小骷髅头:“这个挂坠是你用指骨化的吧,把它再变小一点,现在太大了,打架不方便。”
“直接碾碎,下次见面的时候让那个亡灵再炼,”赫尔墨斯嫌弃地把剑穗重新变成麻花辫,“不仅有些大,还不好看,这个绿色也太丑了吧。”
剑穗上的流苏纠缠在一起,哪怕吸血鬼夜视能力强一时也有些吃力,赫尔墨斯努力辨认着杂乱的丝线,忽然就感觉背后一凉。
庭霖微微一笑,抽出长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身气温冰凉到近乎迫人。
赫尔墨斯茫然回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原地愣了片刻,下一秒就挤出了眼泪,小心翼翼地轻轻拽着庭霖衣衫下摆:“对不起庭霖同学,我错了。”
“好啊,”庭霖好整以暇地睥睨道,“说说你哪里错了。”
赫尔墨斯:“……”
还是吸血鬼好骗,如果继续呆在成亡灵身边,不知道要周旋多久。
庭霖也不再接着逼他,只是揉了揉吸血鬼毛茸茸的脑袋,冷声道:“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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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宿舍上了锁,吸血鬼张开背后的无羽双翼,跟着庭霖飞到隐秘之处,通过传送阵来到……莫尔伦恩草原。
吸血鬼原本欣喜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然而庭霖没有带他去找厄喀德那,而是在草原与城镇相接的边境,找到了一座孤零零的营帐,远远就能望见一位龙族女子扛着一只与她同高的猎物,弯腰掀起了门帘。
听到声音,女子掀起帘子的手在空中一停,眯眼转过头,浑身杀气顿敛:“……庭霖?”
庭霖礼貌地点点头:“罗拉小姐,晚上好。”
“这有点太晚了吧,”罗拉随手把猎物一扔,冲天血腥气略微消散了些,目光在庭霖和赫尔墨斯身上徘徊两圈,“有什么事吗?”
“有。”庭霖平静道,“弗里曼招供,坚持认为当初是玛丽主动追求的他。”
罗拉沉默了一瞬,“我不这么认为。”
“认为?”庭霖挑眉,“所以说……当初你告诉我的那些,也只是你的‘认为’?”
明月高悬。
庭霖和罗拉在草原上,对着两杯莓果酒聊了一夜,直到天色破晓,睡得迷迷糊糊的赫尔墨斯听见庭霖起身的布料摩擦声,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道:“走,我送你去厄喀德那的营帐……这些比鲁斯蓝草也太硬了,那些老鼠是怎么啃动的。”
吸血鬼睡了一晚上硬邦邦的草地,眼下哪哪都不舒服,又一秒钟没停地自言自语了一路,只字不问昨晚上庭霖和罗拉聊了什么,庭霖忍无可忍地叫住他:“赫尔墨斯,你不问问玛丽和弗里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赫尔墨斯眨眨眼,恍然道:“啊,原来我可以问啊。”
庭霖冷着脸简单概述了一下,麻木地发现少年吸血鬼不仅不太关心正事,还比以前更黏人了。
赫尔墨斯一手揽着他的胳膊,一手自然地轻轻扯着他的广袖,身后翅膀也不老实,暗戳戳地刮蹭着他的后背,如果尾巴恨不得连尾巴也缠他身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最开始确实是玛丽先主动的?”
“是,但通过罗拉的描述来看,玛丽并不喜欢弗里曼。”庭霖眉心微皱,“她更像是突然在一夜指尖有了这种想法,然后在不认识弗里曼这个人的情况下就瞄上了弗里曼。”
仿佛……接受了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那般。
赫尔墨斯似懂非懂:“那为什么要现在才开始调查?”
庭霖瞥了他一眼,“前段时间龙族疯了似的在找弗里曼,他身上不可能没有追踪作用的阵法等东西,在那个时候调查就相当于告诉他们弗里曼在哪。”
而现在,多亏了塔纳托斯,龙族已经认为弗里曼死了,无奈放弃了对他的寻找,也没有人顺藤摸瓜查到庭霖和罗拉身上。
除了菲埃勒斯几块灵魂碎片碎得更彻底了之外,一切事情发展得都很顺利。
狼人厄喀德那连夜从草原的另一边赶来,人形都没化就直接扑了上来,庭霖连连倒退三步还是没支撑住,踉跄着被扑到了地上,警惕地揪住了一把狼毛:“不许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