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见六娘回来了,观复敏锐地察觉到她有些勉强,疑她受了冷落,却不想还未开口问上一句,就被裴肃整个打断了。
裴肃早看荀生不爽了,如今寻了他的差错就要上前告状,“六娘,你看看这个荀晋源,说好一道吃席,他倒好,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就差把筷子伸到你碗里去了!”
六娘本是心神不定,瞧见荀晋源如风卷残云解决了一桌子菜,不由笑出了声,“不妨事,不妨事,都是这明月楼小家子气,菜少盘子多,阿肃,观复,我们再回醉仙楼用些吧。”
“薏娘,我,嗝。。。”荀晋源急于辩解,一个饱嗝却坐实了他狼吞虎咽的事实,“额。。。我,这些菜的滋味我都尝遍了,马上就可以帮你把菜谱写出来!”
尽管今日的探查不算顺利,六娘还是被荀晋源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向他招手示意道:“坐下,坐下吧,有这份心就足够了,本来也是为你接风洗尘,怠慢了谁也不能怠慢了你去。”
“我。。。”荀晋源欲语还休,可当着裴肃与观复的面,到底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见六娘没有动气,裴肃也不好发作,只白了他一眼,小声骂了一句:“饿死鬼投身。”
视线与观复交汇,杨六娘看得出这里不止她一个坐不住了,干脆提议道:“好了好了,这明月楼也没什么意思,我去和凌掌柜打个招呼,咱们还是回醉仙楼吧。”
几人都没有异议,不过荀晋源还是喝完了杯中最后一滴酒,但凡经历过他遭遇的一切,都不会再选择浪费粮食。
明月楼的大堂里依然座无虚席,台上又换了位说书先生讲书,讲的正是观沧海夺师门魁首获掌门信物一段。
“六娘,这说书人不是。。。”荀晋源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
裴肃一把拉住了六娘,指给她看道,“这说书的,是原来醉仙楼那个!”
“好哇,我还当这人上回在醉仙楼被吓破胆不敢再说观沧海了呢,原是被凌云挖到明月楼这来了!”六娘定睛一看,真是上回被观澜生挟制的那个说书先生。
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可这说书人分明就是借着千帆客的话本子在帮明月楼揽客,六娘越想越气,再难压住心中的怒火,甩开裴肃的手道:“这回真是欺负到家门口了!”
“六娘,要不要我去吓吓他?”裴肃想帮六娘出口恶气。
“我去吧。”未等六娘发话,观复就自作主张飞到了台上。
“欸?”六娘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他怎么这么冲动?凡事都有商量,撕破脸了可不好收场啊。”
解下佩剑放在醒木旁边,观复望着面露惧色的说书人,用极为平常的语气说了一句话,“阁下可知,我就是观沧海?”
见到观沧海本尊,说书人摸着醒木的手颤了几下,差点就给人跪下了,“什。。。什么?您就是。。。”
对于无关紧要之人,观复一向是不屑多话的,但为了再吓吓他,还是拔出了灵均剑,用剑刃的锋芒闪了他一下。
“大。。。大侠,饶命!”说书人腿一软真跪了下来。
观复当然不会真做什么,他也不想给六娘找麻烦,刹那间不仅收剑回鞘,还施展轻功飞离人群,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六娘这边,见凌大掌柜要来与她理论,忙拉上裴肃与荀晋源跑路,一溜烟的功夫便混进人群挤出了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