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的那一瞬间,声音刺破耳膜,她头晕目眩了很久,一直耳鸣,手臂是麻的,她费力抬起来,去开车门,变形的金属被牢牢卡住,她推不开。
货车司机下来看了一眼,回到车里,驾车离开。
傅影晃了晃头,去找联系用的耳机,模糊的视线余光里,看到了挡在前面那辆车的后档,里面的人开了车门,爬出来,一瘸一拐地朝她走来。
他满头的血,顺着耳朵往下滴。
是那只阿拉拜咬狼犬。
傅影忘记了所有动作,大脑空白,呆滞地看着他。
他的手臂被车玻璃扎破了,在他用力拉开车门的时候,血甚至喷溅出来,他跟个傻子一样,不知道痛。
“你有没有事?”
他为什么会在这?
傅影吼他:“陈白石,你什么意思?”
陈白石拔掉手臂上的玻璃,拉住她的胳膊,把她从车里拽出来,眼皮被血黏住,他看不清,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事?”
傅影红着眼睛,眼泪滚下来,很混乱,很讨厌这个人,为什么一直跟她作对。
“你不是奸细吗?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
声音这么大,应该没事了。
陈白石松开手,身体晃了晃,倒下去。
傅影接住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僵着,不敢再晃动。
“陈白石。”
他没答应。
他总是这样,总喜欢沉默。她以前读书的时候就不喜欢他这闷不吭声的性子,每次被她摔疼了也不说话。
他就是块石头。
“你说话。”
“你说我不了解你,不是,我很了解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不是总骂我是狗吗?”他抬起手,把一个上面满是血的东西塞到她手里,“哪有狗会背叛主人的。”
这是最后一句,说完他就闭上了眼,再也不开口。
那个沾着血的东西是个U盘,傅影一只手抱着他,血流到了她的手臂上,他的头受伤了,她不敢动,只能喊。
“长龄。”
“长龄,你快来!”
三十号晚上,陈白石进了重症室。
三十一号,周晟因为洗钱罪、职务侵占罪、挪用资金罪、故意杀人罪被警方紧急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