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但是隐约知道,他不能拒绝处在当下情绪状态里的温长龄。她好像随时都要离去,离开他,离开这个她毫不留恋的世界。
谢商把车窗全部关上。
“长龄,你是不是……”
是不是给完甜头,就要彻底了断。
谢商不敢摊开,他了解温长龄,她还有很多秘密,她没有真正接受他:“你想做的事我会帮你,你能不能把我划到你的阵营里?”
她推着谢商的肩,坐在他身上,所有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她说:“我要做的事已经快做完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谢商闭上眼睛。
祈求温长龄骗他久一点。
车窗紧闭,海风在外面狂乱地吹。理智和本能在拉锯,在互推,温长龄感觉自己快要被割裂,她大汗淋漓。
“谢商,我有点冷。”
谢商用毯子盖住她。
“还是冷。”
他把车上的空调打开。
温长龄感冒了,在酒店休养了两天,才继续出发。
其实也不叫休养,她这几天放纵又乱来,谢商管不住她,哄也哄不听,任由她闹、任由她折腾。
白桃村的后山前两年修了路,车可以开上山。这个季节茶树已经成熟,层层梯田,一碧万顷,绵延叠翠,这里便是温长龄的家乡。
在山脚时,温长龄指着最后面的山跟谢商说:“那上面,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谢清泽说,以后要带谢商一起来。他没有做到,带谢商一起来的成了温长龄。
红砖平房,篱笆院子,院子里有口井,温长龄的家在山的高处。家里很空,什么也没有,七年前她把所有东西都烧了。
谢商在打扫。
温长龄在车里睡觉,她感冒还没有好,有一点低烧,吃了药,很犯困。
车上有帐篷,有被子和防潮垫,谢商把屋里擦干净后,垫好垫子,把温长龄抱进了屋,她没有醒,助听器也没有摘。
“长龄。”
“长龄。”
温长龄眼睛稍稍睁开一些,有些迷糊:“嗯?”
“我下山去买点东西,你在家里等我。”
车里的饮用水用完了,谢商还想买些食材回来。
“哦。”
温长龄应了声,用被子裹住自己,身体下意识地贴着墙。
谢商很不放心,莫名地不安、焦虑,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长龄,先别睡,起来把门锁好。”
温长龄钻出被子,脸上的神色有点迟钝。
“锁了门再睡。”
“哦。”
她爬起来,跟着谢商一起走到门口。
回到风镇之后,她的情绪就很不对。
谢商摸了摸她的脸:“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