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云被他哭的手足无措,但又倔强的给自己寻个只以为能说服人的借口。
“这里太危险了,不适合你蹚浑水,今晚上就很惊险,带着你,以后行事不会太方便。”纵然白行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谢文文还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眶更加红了。
“你是在嫌弃我是个累赘吗?”
白行云皱眉,想了想,头一次这么心口不一。
“也不是。”
“你就是!”
“那就是吧。”
原本还有以为白行云会一直口是心非下去,哪知第二句就给承认了。谢文文顿了顿,迅速收敛了脸上的情绪,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腿上沾到的灰,跟个没事人一般转身就走,丝毫不见方才的委屈。
“睡觉吧。”
白行云目光灼灼的盯着谢文文,心里思考着得用什么法子把谢文文支走,不然,还真就成了他的累赘。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行云的目光,谢文文回道:
“放心吧,明天他就会离开那个被围得跟铁桶一样的府邸,咱们就不去冒险了。”
白行云只当他是安慰自己,哪料第二天,那人果真就出府了。
白行云在暗中盯着人,对谢文文的预料很是惊讶。
“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出来的?”
他原本也就以为是谢文文的信口胡说,没成想,还真就被他说上了。
谢文文卖弄玄虚,“我啊,神算子,算出来的。”
“那你算算他会不会死在我手上。”
“不会。”
谢文文回答的斩钉截铁,却让白行云信不了了。
“为什么?”按照白行云如今的怨念,这人是嫁祸利用他的凶手,他定然是要把人杀之才能以灭心头的怒火。
谢文文指着那坐着轿子离开的人,高深莫测一笑,脸上有着他人看不懂的深沉。“因为他是朝廷命官,你杀不了也不能杀。”
纵然他可能是背后刺杀钦差大臣的真凶,可罪恶之人自有国法处置他,而不是叫他人给随意处置了,这不是藐视王法能是什么,届时,白行云背负的可不止一条人命了。
白行云目光沉沉的看着人走远,似乎是已经笃定那诱导他的真凶就是这位知府了,声音渐冷。
“不,你说错了,这人欺我杀了钦差,使我成为通缉犯,如今怕是江湖之中都已经传遍,人人视我如罪恶,叫我以后何能在江湖立足?我又如何不会杀了他为自己报仇。”
“你再杀他就是杀了两名朝廷官员了,那时别说你是被陷害的,就算是有江湖之外的这个避风港都护不了你。”
逞一时的强,往往,会悔不当初。
闻言,白行云眉头紧皱,他倒是没有谢文文看的这么透彻,一心是想着为了自己报仇雪恨,却疏忽了这一点。
卫国国法严苛,并不是一命能抵一命的,所有越过法律的事情,都将受到国法的严惩。
白行云懊恼又不甘,且又无法,连带着语气都透着恼怒。
“那你说怎么办?”
“他为何那么忌惮钦差,以至于诱你杀了他。”
“我们得找到他的弱点,为你脱罪。”谢文文卖起关子,这让一向性格直来直去的白行云听得越发烦闷。
“我已经杀了人,怎么脱罪?”
不说他是被诱骗的,就光是他的的确确的杀了人这一桩罪名,都难以洗脱。或许只是在揭发了真相后,他的罪名可以减轻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