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代目!不能再纵容这丫头在日本胡来了,我们应该立刻派人把她抓回来,小小年纪不思正道就跟中学生谈恋爱,这简直是——”
沢田纲吉听着狱寺隼人喋喋不休的怒骂,安然端坐,喝了一口温热的红茶。除了狱寺隼人,山本武也刚从外边回来,偶然听到御影唯咲的名字,立刻来了兴致,坐在一边旁听。
沢田纲吉便把话题抛给山本武:“阿武怎么看?”
“我吗?”山本武微笑回答,“我觉得狱寺果然很重视奥德拉呢。”
狱寺隼人碧绿的双眸一瞪:“啊——?你这棒球笨蛋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受十代目之命才不得不管一下那个笨蛋的死活!”
“哈哈,原来是这样。”山本武回以笑声。
沢田纲吉失笑片刻,不得不打断狱寺隼人的暴怒:“隼人确实把唯咲照顾得很好,迪诺好多次都赞不绝口呢。”
狱寺隼人一哼:“真有这么满意,就不会把那笨蛋送去日本了吧?现在好了,直接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中学生好上了!”
“才差两岁,也还好吧?”
山本武一边笑着,从茶几上主动拿起那一页刚刚打印出来的“嫌疑人”资料。
纸张上彩印着嫌疑人亮眼的红发,昳丽明媚的脸庞让他立刻猜到了御影唯咲动心的理由之一。和资料一起叠放的还有几张不同角度的偷拍,都是御影唯咲的保镖传回的成果——这些全身照不同于资料上的证件照,乍一眼略显文静的男孩,却在绿荫地上独具风采。
球衣之下,是漂亮流畅的肌肉,既不过分饱满,也不显得孱弱。相反,球场上奔跑的少年犹如一道赤电,目光坚定而从容,透露着天才特有的桀骜和自信。
山本武读出资料上的名姓:“千切……豹马。足球部。嗯,说不定也很适合打棒球。”
“什么叫‘才差两岁’!”被他插言,狱寺隼人更加怒不可遏,“加百罗涅的首领对此就没什么反应?区区一个踢足球的普通人,他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黑手党的继承者吗?”
沢田纲吉无奈地叹息一声:“迪诺接听库洛姆的电话时正在下楼,罗马里欧恰好返回会议室帮他拿西装,不在身边……所以,听到这个消息,迪诺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狱寺隼人:“……”
山本武:“哈哈,的确是他的风格呢。”
狱寺隼人:“加百罗涅都这么危险了,他就不该让奥德拉去日本吧!”
沢田纲吉仍是摇头:
“好啦,我知道隼人你很担心唯咲,不过她向来很有主见,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师了也不一定。恋爱这种年轻人的事……就由她自己把握吧。”
说这话时,沢田纲吉的眼眉难得地弯了起来。
御影唯咲的恋爱八卦给他们紧张的黑手党生活带来了一丝趣味,风太都从维修机械的忙碌中抽出一丝空余来考虑“千切豹马”这个新成员的排名。
假如说沢田纲吉的十五六岁,是在平凡的生活中突然遭遇黑手党,那御影唯咲的十六岁,就是在黑手党的生活中被迫适应平凡人。
这对御影唯咲应该是一段新鲜且有趣的冒险,而千切豹马,或许就扮演着类似里包恩之于他的、特殊的引导者的角色。
狱寺隼人仍有些许愤懑,但他对沢田纲吉罕有异议,哪怕不想承认自己的“担心”,也不想承认御影唯咲临近“出师”,他还是压抑脾气,顺着沢田纲吉的话语平复心情:
“……但是,迪诺早晚还是要和她坦白真相吧?”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
他抬目眺望花窗外万顷无云的碧空,骄阳明媚热烈,是一个美好的晴天。听说御影唯咲也是出生在这样的天气里,被加百罗涅上下视为珍宝,迪诺更是对她珍惜非常。